水花（下）(32)

“只是这样吗？”
“只是？”
“这么大的代价，时间，生命，你的一切都搭了进来，最终只是为了一个也许不存在的答案？”
她点点头，像是支撑不住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靠在我肩头说道：“那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当时是看到了什么呢。”
“我才不告诉你。”
顿时，我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恶狠狠地威胁她道：“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你必须起来，你必须亲眼去看到，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时间过去这么久，管理者们绕了老远，终于找到了别处的楼梯，抢先一步堵住了上面的出口，想要把我们包围在楼道里面。
苏小梨失神地盯着我许久，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张开，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动弹不了。
“我不想你消失。”我抹干净眼泪水，咬牙道，“更不想看见你什么梦想都没有实现，就这么消失了。”
“我…”
她瞧了瞧楼上冲过来的追兵，又瞧了瞧我，喃喃道：“…我也不想就这么结束，实在是太窝囊了。”

“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朝她伸出手，说道，“亲眼去见我们想见的风景。”
“…亲眼去见…”
“亲眼去见！”
苏小梨愣了半天神，直直盯着我的手掌心，半晌，颔首笑道：“…拿你没办法。”
“让你看看，万生之卷的真正用法。”
我扶着她起身，随着苏小梨洋洋洒洒几笔划下，整栋住院楼都开始摇摇晃晃，吓得我连忙问她道：“等下等下，你不会是想把楼给拆了吧？”
“我还没这么暴力吧？”她揉着太阳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们去哪？”
“去楼顶，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好。”
楼房震动得愈发强烈，上下两边的楼梯都被切断了退路，我背着苏小梨来到窗口旁边，这才看清那引起震动的源头———一阵冲上云霄般的风阵，正正好好出现在窗口外不到半米的地方，从地面掀起了巨大的上升气流。
我犹犹豫豫地朝前探出脚去，可一想到苏小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一咬牙，闭着眼睛就这样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