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余温(2)

不多时，炎赂拎着一个印有驯鹿图案的塑料袋走来，驯鹿微笑的嘴角与它脖子上铃铛的弧度一样，突兀而又充满笑意。幼灵不禁被这个袋子迷住了。
“给你的。”强行将袋子交给幼灵，随后捡起地上的双肩包，好在时间不久背包底部并没有湿。
袋子里一瓶盒装的牛奶，一个密封袋装的包子。带着温热，灼痛了幼灵的手心。凛冬，即使手收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也依旧止不住的冻人。看着通红通红的小手，炎赂觉得应该将之捧在手心里捂一捂，如果两人是朋友的话。
“谢谢。”幼灵这次没有拒绝炎赂的好意，撕开包装袋吃起了包子。
小雪还在飘着，幼灵迈着小步子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身后是不紧不慢跟着的炎赂。
“现在改变主意了么？”
幼灵在前头低着头走着，“我知道，你想让我听爸爸妈妈的话。让我乖乖回家。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家出走了。”
“劝你做什么，我决定支持你的想法。”炎赂笑着回道。
幼灵诧异的扭头，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能逼到你离家出走了的父母，能是什么好人呢？既然回家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要换个生活方式了。”炎赂一脸正经的分析着。
幼灵的小嘴抿了起来，那像是精灵的白雾便彻底的不见了。

“你读几年级了？”
昏暗的路灯下幼灵拖着鞋子走着，炎赂深怕她一个不小心滑倒。
“小学五年级。”
精灵又出现了。炎赂眼角余光撇了一眼低着头的幼灵。此时夜已深了，马路两侧的店铺大多打烊，只有不时的小汽车车灯晃得人眼生烦。
“未满十八岁，想工作都没人敢要。”炎赂缓声说道。
“未成年保护法，”幼灵轻易的说出政治课上老师教的名词。
“看来你挺认真听课的。”炎赂赞许的说，“那你打算以后怎么生活？”
“我只想离开这里。”
通红的小手紧紧攥着驯鹿塑料袋，袋子里还剩有那盒牛奶，不过应该已经凉了。炎赂伸手为幼灵弹去头上的雪末，心里思索着这时候一定不能去看女孩的脸吧。
“我们好像不适合聊人生规划什么的。你们老师有问过你们长大想做什么工作么？”
“我想当医生。”
医生么？出生后的路果然是注定了的吧，这孩子是注定一生坎途么？炎赂胡思乱想了一番，“医生可不简单，一年要考试很多次。你怎么想当医生？”
“医生可以救人，受人尊敬。”
“他们付出的也多。所以受人尊敬。你如果想当个医生，学习成绩一定得好。这是当医生的基本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