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耍枪的老张(5)

“刺客盟杀南国人，北国就能赢，杀的越多，赢得越快，赢了，就能结束战争。”温玉说。
“这是什么道理。”老张说。
“没有道理，南国能赢我也帮南国，可是南国太弱，赢不了，所以我不帮南国，只能帮北国。”温玉说。
“我今日身死，想请你帮忙，帮我结束战争，你是枪神，比我厉害，比整个刺客盟都强。”温玉认真地说。
老张遇到过很多人，帮过很多人，帮过很多只见一面的人，帮过很多素未谋面的人，帮过南国人，帮过北国人。
只见一面就空手求人的人，还是第一次遇见。
“杀亲之仇不报，也要为天下人着想，你还真是深明大义。”老张笑了起来。
“姐姐的愿望和我一样。”温玉说。
老张笑着看着温玉，温玉看着老张，又说：“姐姐不会武，善交际，先进城打探消息，我不善言谈，只会功夫，负责动手。
“为了行动方便，不出破绽，我们就都叫温玉。
“姐姐本名，叫沈娣。”
老张不笑了，说：“我答应你。”
接着便又笑起来，哈哈大笑，笑声像洒落的水，从小巷溅射起来，又铺展开去，流淌到城里。树上的鸟飞起来，从月亮下面掠过。老苟披上衣服拿起刀，跑到院子里，听到打斗声，便又安心回房了。

那天晚上，温玉手上的短刃双刀上下翻飞，和老张的银枪头碰出第七次火花后，割掉了一撮红缨；第二十二次火花之后，在枪柄上留下一道凹痕；在第三十次火花之后，老张将枪头擦净，用黑布包好，提着枪走出小巷。
老张的衣服，破了一处，擦枪包枪的布，就是从这里撕下来的。
第二天，老张和老赵走到城外，找到一个篱笆小院。
院里茅草小屋开着门，那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张和老赵扛着的东西，面无表情。
老赵把人递给老张，没有进门。
老张走进院里，又走进门里，然后关上门。
那天，老赵听到女人的哭声，从啜泣到嘶喊又到平静。后来，屋顶升起一股炊烟。
老张出门时，端着一碗烫好的豆腐，边走边吃，边吃边走。老赵看到他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
老张对老赵说：“去北国。”
老赵左手拿着弓，右手提着枪，背上背着行囊，跟在老张身后，笑得开心。
南国枪神老张，从此消失在芒城。
半月后，北国大将死于战场冷箭。
自此，北国将领，接连暴毙，或死于一箭，或死于一枪，干净利落。刺客从哪来的，杀完怎么走的，无迹可寻。
北国军队一往无前，攻城略地、寸草不生的传说，便一去不返了。军中上至将领下至兵卒，人人自危，闻风丧胆。骁勇善战的荣耀便是消散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