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短篇小说《“挚爱”》(11)

石昀想起了他和任语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任语正在美术教室里画画，身边还有其他学生。石昀公然走进教室，在任语面前出示了证件。
“你好，我是M市公安局的警察。M大发生命案，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任语的表情使他无法忘怀，因为他根本不理解那个表情的含义。
她似乎对他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却因为某些事情感到熟悉一样。那个表情有不可置信，有怀念，还有悲伤。
“我不认识他。” 审讯室里任语表现得异常平静，感觉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我只知道，我画画的时候，楼上有人在吵架，然后……一个女的尖叫了一声，我才知道有人跳楼了。”
询问了当时在那栋教学楼的人，他们都说确实听见了一声尖叫。警方最后找到了杨的女朋友，但是因为她精神失常没法进行询问。
尸检报告说明：“死者尸体上没有颜料，基本可以排除是在美术室里作案。”
“虽说尸体的致死伤口的形状显示凶器是美工刀，但是并不能说明凶手是美术生或在美术室中作案。我们几乎每人都有一把美工刀，不是吗？”法医说。

任语缺少动机、作案条件基本不符合，还有当天打扫卫生的阿姨作证，任语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思绪回到现实，石昀回过神来。
他盯着那本日记本，叹了口气，打开了它。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最近记性变差了。
2014年7月，初中毕业了。杨，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
2014年10月，杨，那是你吗？
2015年2月，杨，我今天认识一个人，他和你很像。
2015年6月，杨，我觉得我大概快忘记你了。我很努力在忘记你。
2017年8月，杨，我考上了M大。到了大城市，我会不会再遇到你？
2017年9月，杨，我今天看见你了。真的是你，太不敢相信了。不过你应该没有看见我。
2017年10月，杨，今天又看见你了。你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那很适合你。
2017年11月，杨，你在和我打招呼吗？还是我想多了，你身边有其他人，应该不是对我吧？你会认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