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同三国】孔乙己（孙仲谋版）(5)

待他结完账准备离去时，忽然有人问了一句“喂，孙仲谋。要是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对陆逊吗？”问话的是左慈。孙仲谋听见，愣怔了一会道，“什么？”“就像你们从前那般，君臣相知，不好吗？”“来，来世吧……”孙仲谋的身子微微的有些发颤，却没有一丝犹豫，唇角边带了些苦笑，用极低的声音道，“朕……我只想保江东。”左慈没有再问，径自喝了口酒，发了句谁也听不懂的感叹，“一样的性子啊……”我也听不懂，但也没时间追问，只是看着孙仲谋回身时有些孤独的背影，心下不忍，大声道，“你来世，也莫要再做帝王了！”他停步回头，“谢谢！”他冲我笑了笑。一瞬间，我恍惚在想，或许在孙仲谋少年时，也就是这般笑容吧！

孙仲谋走后，我便问左慈方才的感叹是何意。左慈叹了口气道，“那陆逊在烧夷陵的前夜，我便让他梦到如今的诸般事情。倘若他烧了刘备的大军，难免在孙仲谋的心里留下威胁，让他看见了孙权一日日加深的猜忌与如今的结局。可到底，他还是如飞蛾扑火一样啊......还是选了这条路......”“值得吗？”我忍不住问道。左慈耸了耸肩道，“或许对他们来讲，是值得的吧。都是为了保护江东......虽是最后的结局不尽人意，但，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我沉默。
“其实现在的生活，对你来讲也算不错，是不是，刘辩？”左慈叫了声我的名字。我淡淡而笑--诚然，这般脱离权谋阴诡的日子，是我所喜欢的。大概孙仲谋也会喜欢吧？可抽身太晚，又有责任在身，他终不能如此。
后来，我再没有见过孙仲谋。
我到现在也终于也没有见。不过听人说起，他不久前也迁居了地府，大抵如今也与故人相会了吧。或许，在地府这个皇权不起任何作用的地方，兴许能和故人道一个歉；也兴许能在父兄面前，同友人骑马射虎，再做一个少年。
也许等什么时候，这些一代豪杰们，在地府里也住的厌了，转世投胎，也大约不必再过曾经诡谲疲累的生活，一定是在故乡，并着故人，纵酒放歌，过这样的日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