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3)

他叫她叶槿 而不是落落。 
深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北风呼呼的刮着。落落能听到祠堂外风刮着窗户的声音，呼呼的，让她想起《山海经》中的鬼怪。阵阵寒意和着北风，落落开始发抖。这时，叶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狐皮小袄给落落披上。落落看见叶笙，恨得牙齿直发抖，恨不能吞了叶笙。 “哼，你开心了，父亲为了那个女人责罚我，不过你不用高兴的太早，他今天能罚我跪祠堂，总有一天他也会罚你的。”叶笙并没有理落落，而是在另一侧跪了下来。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有我叶槿一天，你就别想过好日子。”落落恨恨的说道，不过叶笙还是没有理她。 后半夜的时候，落落冻得晕了过去。 叶笙从地上起来，长时间的跪立让他的双脚发麻，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但他还是抱起了一旁的落落。 叶槐站在祠堂的侧边，眼里全是欣慰。 落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多。
“哎呀，小姐，你可算醒了，阿弥陀佛。”落落一睁眼，一旁的张妈就念了一声佛。 “小姐啊，昨天多亏了少爷，少爷送你过来的时候，你全身冻得都发紫了，要不是少爷，恐怕小姐今天得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张妈，我饿了。”落落打断了张妈的话，她觉得张妈实在是聒噪的很，也不知道叶笙给了她什么好处。 “好的，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备饭。”说完，张妈就匆匆出去了。 落落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昨天被打的印记已经消去，想来昨夜张妈已经给她涂了药膏。但是，在落落的心中的那道疮疤却永远也不会结痂，不会愈合。父亲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打自己，她一定要弄清楚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不是叶笙的母亲。

1922年，民国十一年，年初。
这日晚上，，叶槐与叶笙从外面回来。 “张妈，去叫小姐下楼，我有事情要说。”叶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是，老爷。”张妈匆匆上楼。 自从之前叶槐打了落落之后，落落便从不下楼与叶槐叶笙吃饭，在家里遇见叶槐，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父亲”之后便不再说话。落落觉得心里有一道坎始终过不去，即便那人是她的父亲。 落落下来的时候，叶槐正和叶笙在说话。见到落落，叶槐便伸手想叫落落坐过来，但是落落并未过去，而是在一旁站在，“父亲，您要说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要上去看书。”叶槐的手伸在半空中僵住。那次事件之后，落落对他便不再似之前那般依赖和粘他了。 “咳咳那。”叶槐咳嗽了两声。“是这样的，你哥哥决定去参军了。” “哦，是好事啊，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上楼看书了。”说完，落落也不看叶槐和叶笙，径直上楼。
“叶槿，你太不像话了，你哥哥要参军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无动于衷，真是气死我了。”叶槐在下面气的直跺脚，拐杖杵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父亲，看来您年纪确实是大了，有些事都忘了，叶槿没有哥哥，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望父亲以后不要乱给叶槿认哥哥。” 十天后，叶笙离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