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2)

“这是自然的。父亲您放心，不管将来如何，落落都是叶家大小姐，是阿笙的妹妹，是阿笙唯一的亲人，不论如何，我都会护她周全。”
“这样便最好。”叶槐看着叶笙很是满意，眉眼里都是欣慰。叶槐想，便是将来自己老了，走了，落落也不会孤单单一个人，即使将来嫁人了，有阿笙这个哥哥，落落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只是他终归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和他预想的完全脱离了。 
在叶家，大小姐不喜欢大少爷是全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大小姐处处作弄大少爷，害的大少爷次次被老爷责罚。刚开始，佣人们还会帮着大少爷像老爷求情，可是后来大家都发现老爷并不是真的为难大少爷，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小姐看而已，便不再多嘴。
1921年，北伐混战的第四年。 
深冬的一个午后，落落偷跑到父亲的书房找书。长长的一排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书架是上好的黄梨木，落落凑近，用鼻子细细的嗅着，她能感觉到有黄梨的清香散发出来。 落落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山海经》，忽然一卷画轴从架子上落了下来，在地上展开来。落落弯腰捡起，画上是一个日本女子，穿着和服，梳着精致的妆容，站在樱花树下，顾盼生姿。落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谁在那里。”忽然的，原本紧闭的门被推开，落落看见父亲领着叶笙走了进来。
“父亲，是落落，我来找……”
“放肆，谁允许你进书房了，不是说了不得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的，你拿我的话当什么了。”父亲的大声呵斥让落落难堪至极，尤其是在叶笙的面前，落落感到从未有的耻辱，手中的画滚落到地上。 叶槐看清地上的东西，眼里是满满的怒色。
“叶槿！从今天开始，禁足一个月，不准外出，听到没有。” 落落感到一阵心慌。父亲从未叫过她的全名，也从未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想来是为了那画中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是叶笙的母亲?想到这里，落落开始不管不顾起来了。
“我就知道，父亲定然是爱上了这画中的女子。” “啪。”落落的话才落音，叶槐的巴掌就落在了落落的左脸颊上，落落感到一阵火辣辣。
“住口，这种话也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能说出口的，你母亲教你的那些礼义廉耻都哪去了。” “我不，我偏要说，这画中的女子定是叶笙的母亲，父亲，你好狠的心，我的母亲才去世不久，你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女人的孩子接入叶家，父亲，你如何对得起我的母亲，我恨你，父亲，我也恨你，叶笙。” “来人，把叶槿关入祠堂，让她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一天一夜，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落落知道，父亲是真的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