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5)

叶笙冲她点头微笑，叶槿微微点头。彼此都不再是小孩子了，叶笙和她的那些事早在多年前就随风散去了。 “阿槿，我希望你能跟阿笙结婚。”叶槐的话像一个重磅炸弹，叶槿被吓得不轻。 “父亲，这怎么可以，叶笙到底是我的哥哥，便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也不能结婚的。” “阿槿，你听我说，其实你并非我的女儿。”叶槐说完这句话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叶槿眼眸黯然，叶笙也没有说话。叶槐顿了顿，再次开口。 “阿槿，你母亲并非是你生身母亲，你还记得那年我为何打你吗，那幅画上的女人才是你的亲生母亲。我与你母亲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那年，我留学日本，初次见到合子，我就被她深深吸引，她身上独有的气质令我着迷，很快我们就恋爱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爷爷送来家信，要我跟你母亲结婚，我当时抵死反抗，却最终没能如愿，我离开不久，合子的父亲就将她嫁给了一位军官。
我回到上海，与你母亲成婚，新婚之夜我与你母亲说了我与合子的事情，你母亲安慰我说，要将合子接来上海。一年后，我派人去日本寻找合子。却不知她只身一人来上海投奔我，那个时候合子已经怀孕了。合子是在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的。那时，你爷爷要将你送人，你母亲舍不得，便将你养在膝下，这么多年一直将你视如己出。说起来，我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母亲。”说起母亲，叶槿看见叶槐湿了眼眶，这么多年，叶槿何曾见过这样的父亲。 “阿槿，你知道吗，你母亲生前最后的愿望便是你嫁给阿笙，阿笙是我和你母亲看着长大的。” “好，父亲，我嫁。”叶槿看着叶槐，她想这该是她最后能为父亲和母亲做的事情了。叶槐点点头，拉过叶笙的手，“阿笙，从今以后我把阿槿交给你了。” “父亲，请您放心，我待阿槿定当如珠如宝，还请父亲不要担心。”叶槿回头看叶笙，只觉得他比七年前更加成熟稳重，却也有些沧桑感。

叶槿知道军营的生活并不好过。 有医生进来要给叶槐检查，叶笙领着叶槿出去了。 “出去转转吧，你好多年没有回上海了，现在的上海跟以前变化很大，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叶笙说话的时候盯着叶槿看，叶槿不知道她说的是上海还是她。 “嗯。”两个人并排走在马路上，叶槿穿着小洋装，高跟鞋走在青石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像弹钢琴似的，分外好听。只是叶槿的心，却不知到底在哪。 叶槐的病情，一天天开始恶化。叶槿和叶笙的婚事不得不提前。 婚期的前一晚，叶槿遭遇刺杀，索性当时叶槿和叶笙在一起，并没有受伤。只是叶笙的左肩中了一枪，叶槿不知道为何叶笙会为她挡那一枪。而叶槐就在那天夜里在医院去世了。 婚期推迟半年。 叶槐葬礼的那天，整个上海滩阴雨绵绵。叶槿一身素衣跪在墓碑前，泪水混着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蔓延。叶槿知道，她的天塌了。
叶笙从后面撑着伞过来，扶起叶槿。叶槿有点惊讶。 “不是让你不要过来，这种天气对你的伤口愈合很不利，有可能会发炎感染的。” “我不忍你一个人独自在这里，也不忍你一个人难过。”叶槿的心漏跳了一拍。“从今以后，我会代替父亲好好照顾你，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快乐。”叶笙看着叶槿，叶槿靠在叶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