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等不到圆满(3)

“那你前几天问我家地址，不是给我送礼物？”
“礼物是我。”
我愣住了，
“傻子，快下来接我。”阿程在电话那头大喊。
我答应着，“好好好，”也没穿外套就往外跑，路过厨房还说了句“妈妈，阿程……丁哥要来家里吃饭了。”
“啊，这么突然啊，那我再多炒一个菜。”
从来没觉得我家到小区门口的距离会有那么长，长到像中考的那一千米，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那一路上，我想了好多，想问他为什么来？累不累？想跟他表述我溢出的欣喜，想跟他说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见到他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傻笑了。
那天他带了一顶我没见过的帽子，穿着我们一起买的羽绒服，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透亮，嘴唇红艳得像娇艳欲滴的玫瑰。
“嘉祺，新年快乐！”

“阿程，新年快乐！”
我们相视一笑，相拥于雪天。
“嘉祺，坐高铁好累啊……
我佯装懊恼，“对不起，我早该想到的。”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看见他氤氲着泪水的眼睛，还是慌了神。
阿程笑着说：“噗呲，傻子，这你怎么想到。”说话呼出的白雾消散在了空中。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从郑州的东边逛到西边，南边到北边。带他去了我读过的小学、初中，带他去了我学习音乐舞蹈的地方，带他去了我常去的商场，常吃的早餐店。
带他览遍我的家乡，阅遍我的过往，也算参与了我的一生。
那年他二十三岁，我二十二岁。
那天我毕业了。
鲜花、掌声、欢呼，我在那天都拥有了，也拥有了阿程的一个拥抱和一个吻。
也是在那天，我被通知去国外学习音乐剧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