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短篇同人《终末之旅》——下(4)

“神并不是不需要陪伴，而是那种陪伴……太奢侈了。”
“活得太久的人，只能在记忆中寻访昔日的战友、过去的景色。”
八重神子和岩神钟离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这段旅途，空走不下去了……
“馆主，您认为神与人的区别在哪里？”
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用于记录那些姓名的笔，抬头凝视着距离自己不远处，一位同样坐在书桌后面的读着书的老人。
老人身着一套蓝黑色的长袍，上面有着些许星空的图案。那满头已经有些黯淡的灰金色头发已经开始变白，显得有些杂乱，而茂密的胡子几乎完全遮盖了他的口唇部。两只酒红色的双眼已经有些浑浊，右眼下方的泪痣在皱纹的遮蔽下显得并不是那般清晰。
他几乎是半伏在桌上，那只苍老的枯手有些颤抖地捏着一个小放大镜，这让他显得有些反应迟钝。他桌上放的书籍与纸卷堆积如山，却丝毫不显得杂乱无章。一盏明亮的灯火在他书桌的右上角放着，借助它的光芒，老人有些吃力地阅读着那些象征着世界的书。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抬头，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该隐，在我回答你之前，请你先告诉我，你所理解的‘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拥有强大力量，相对于人类来说几乎拥有无限生命的意识，能够理解人的情感并指引出正确的道路。这便是我所理解的神。”
“那么，什么是正确的道路，怎样理解人的情感呢？”
“唔……”
男人有些结巴，他明白自己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即使他已经在这座书馆工作了许久，见证并掌控了无数不同世界生命的诞生和凋亡，对一些话题拥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但是，相对于那位老馆主的经验来说，他只能说是在“生死”这个话题上的理解不落下风。而那位老馆主却是一位真正的智者。
“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正确或错误，意识才是决定它们的关键。所谓的神，其实从某些角度来说，本质上也是人。”
老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仍然凝视着自己眼前的书本。不过，在他稍稍挺身捶打劳累的后背时，男人注意到了老人那本书的书名——《提瓦特》。那同时也是图书馆的下一任馆主，空如今正踏上第二次旅途的地方。
“这话该怎么理解？”
“看过了这么多世界的模样之后，你觉得，相对于其他生命而言，人为什么能站在更高的台阶上？”
“因为他们的感情更加丰富，思想更加深刻。”
“所谓神也是这样，每一个生命的意识皆有属于自己的本性。人有属于自己的人性，神也有属于自己的神性。而比起人性，神性则显得更为复杂。但它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在意识的层次和感情的丰富度上，比人类更上一个台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