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短篇同人《终末之旅》——下(2)

空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而是一座低矮的土堆，只有一块由黑色大理石雕成的石碑被树立在它面前。那碑的面向正对悬崖，俯瞰下去，便能看到位于镇守之森中心的那条潺潺溪流。无数萤火虫的光芒和樱花绣球的花影笼罩着它的轮廓，月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渗透进来，苍蓝色的流光淡去了森林的阴暗，水声与虫名驱散了森林的寂静。
土堆上的杂草似乎不久前刚刚被人清理过，那块黑色的石碑也被人仔细地擦拭过了。但是那些沉淀的硬土和已经风化的岩石，不得不让空意识到，这座坟墓的确已经沉睡在这里很久了。
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着，形态不一。或是如花朵一般绽开，或是如喷泉一般迸发。它们是如此的美丽、罕见、珍贵，瞬息的火光将黑暗的夜空渲染地犹如白昼一般。同时，那些绽放的烟花也在意识中化身为颜料与画笔，将记忆中的容颜在夜空这块画布上仔细描出，使原本的雏形变得愈发清晰。
空有些默然地凝望着那些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在那些烟花的火光中，他仿佛找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刻骨的记忆。隔着有些红肿而模糊的双眼，他看到了过去为了寻找妹妹而踏上旅行的自己，看到了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看到了那些曾经默默支持自己的伙伴们。

最后，他看到了那片记忆中的森林，看到了它在夜色之下变得美丽而梦幻。透过那些苍蓝色的流光，他看到了记忆中那个梳着白发，拿着折扇的少女。看到了她陪伴着自己一路从山脚漫步到山腰，神情从由衷的快乐慢慢转变成无奈的失落和眷恋的黯然。
“请……好好地看着我。”
那是少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略带羞涩的请求与主动。
空看到那把折扇轻展。拿着它的少女轻轻踮脚，站在溪流的浅水中。水流划过她的脚踝，润湿那精致的长袜。她带着期待与紧张，或许还有一些落寞的祈求，在冰与水的华光中，为自己翩翩起舞的模样……
少女的动作无比优雅，舒缓中带着沉稳，如同一只缓缓展翅的白鹭。纤细的手指轻握着蓝白色的折扇，仿佛在半流动的空气当中平静地徜徉一般。每一次的转体，每一次的摆臂，每一次的扭曲与直立，以缓慢而平稳的节奏，将舞蹈的宁静之美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音符之间，淋漓尽致地向世间的一切传递。
曲终，腰间的神之眼微微发亮，一阵白霜从脚下的水中冲出，少女所立之处化为圆形冰环，飞溅的水珠冲上半空，又以冰雾的姿态飘然而下。少女双腿交叉，立于其中，将那折扇高高举过头顶。片刻，又将其缓缓收入怀中，完成了那如幻如梦却又意犹未尽的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