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短篇同人《终末之旅》——下(3)

空伸出手去，指向天上的那些花火。
“绫华，那是我和你约定好要看的烟花哦……”
那张信上的内容，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致旅行者：
与你分别至今，已有七十余载。自那之后，每年夏日的祭典，我都会一个人去参加。会和宵宫一起欣赏祭典尾声的烟花，因为那里面寄托了我的感情和承诺。
真想在大限来临之前，与你有机会再见一面，哪怕只是一眼。但是你我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书信也无从往来，只能从记忆和物品中寻求些许慰藉。你送给我的面具和折扇，我都有好好保管，但是时间却是如此冰冷，面具已经破损，折扇已经泛黄。我也已经从当年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垂垂老者。
因此，我只好留下这封书信，由神里家的后代家主等一个机会交给你。我不忍让你看到我老去后的模样，因此，就让我永远活在你的记忆里吧……
神里绫华
那工整而娟秀的字体，让空确信那就是记忆中绫华的手迹。
空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
他看不清那些烟花的火光是如何在夜空中绽放，也看不到就在不远处的稻妻城的轮廓，只有十分模糊的闪烁和重影在眼中虚幻的光景里跳动。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不知何时流出的那些泪水，一点点从自己的脸颊淌落的触觉，也听不到它们一滴滴没入土壤的声音。

他甚至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分不清那已经哽咽地不成样子的声音，到底是说给身旁的绫华听的，还是只是说给悲伤而孤独的自己听的。他也没有力气、没有勇气做哪怕一个深呼吸，将那些自己从未有勇气说出，如今却再也无法对她说出的话，对着那空无一人的悬崖和身旁低矮的坟墓再说一次。
他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诗句，那是他无数次想要鼓起勇气念给神里绫华听，却又因为羞涩和畏惧而放弃的遗憾。而如今，过去依偎在肩上的身躯已经不复存在，他只有将它们说给那座坟墓听。悲伤代替了害羞，痛苦淹没了怯懦。他凝望着那模糊不堪的夜空，或许失去视觉反而能够让他更加清晰地面对内心，回忆那些美丽的诗词：
乐曲如清风拂过你发间，
月光轻吻着你绝美的侧颜。
海雾点点萦绕于你我的周围，
为何上帝要这样使我煎熬？
……
他吟完了，也沉默了，由于抽泣而有些颤抖的双手，轻握着那张早已泛黄的信纸。他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将脸伏在自己的双膝上，剧烈地抽泣着。
昔日的光景永远只能活在过去，心中的悲伤与孤独犹如不断扩散的癌细胞一般侵蚀着空的内心。即使他自始至终都明白，他与绫华之间的羁绊终究会被时间磨损，正如雷电将军过去自选的孤独那般。这世上本无“永恒”一说，在生死面前，即使再相爱的两个人，也总有一个人要先走。而真正痛苦的，却是活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