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最优化(16)

“ ‘教堂’都关闭好多个月了！你今天为什么会来？”麦吉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很恼火地问我。好多孩子看向我这里。
我这才知道“教堂”已经关闭了，立即意识到我来得很不是时候，于是我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麦吉“呼哧呼哧”喘着气，我知道她一定很生气，我做错了事，又老是说错话，她一定很讨厌我。想到这里我真是难过极了。但过了一会儿她反而好像平静了下来，她对我说道：“既然来了，就待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等着吧。”
“你们是在等什么？”我问道。
麦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电子时钟：“等晚上。”
我不太明白“晚上”指的是什么，但看她的样子，我猜想可能指的是某个时间。又过了很久，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我盯着电子时钟好久好久才变动一个数字，越看越困，打起了哈欠。麦吉可能是看我有些无聊，因此她突然说：“我给你看点东西吧。”于是她朝着远处的孩子吹了一声口哨，叫道：“故事影片还有吗？给我一份！”我既不知道“故事”是什么，更不明白“影片”是什么，因此当麦吉接过从别的孩子那里接过一个黑色的方盒子，在我面前打开，点亮里面的屏幕的时候，我立刻就惊讶得长大了嘴。我看见里面播放着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我看见里面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东西，人们头顶上没有天花板，而是蓝蓝的，空空的，好像什么都没有，有时候又会乌压压的，水浇得他们浑身都是。我看见他们吃着五花八门的食物，屋子很宽敞，有的还有满满一池水，人能在里头漂浮起来，肆意摆动手脚。

我看见他们的“大街”上有很多铁盒子移动来移动去，速度很快，人很多，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地方人都要多，有很多大大的屏幕，上面五光十色变幻莫测。我看见许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和人长得一点都不一样，有的浑身斑点，有的只有一长条，有的能在天上漂浮！我看得呆了，我问麦吉：“这是什么地方？”麦吉指指头顶：“这就是上面。”我更加奇怪：“为什么我们看不见？”麦吉突然激动起来，我不知道我哪里又说错了什么。
“因为我们在地下！”她说道，“因为我们就是被他们创造出来！永远生在地下长在地下！来为他们实现这一切的！”
我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我被她激动的语气给吓了一跳。
她后来和我讲了很多，但因为我无法理解，这些话我好多都忘掉了。我只能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碎片，比如麦吉告诉我地上的人年纪都很大，好多都是八九十岁的老人，而创造我们的目的就是给他们制造各种各样的东西，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比如她说我们最多活三十五年，比如她还说有些消失的孩子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选中送到地上去了。我问她是不是也被送到地上去了，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因为她现在正坐在我对面。但她却直直地看着我，好久才说：“曾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