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末的海上翻起浪花(斯卡蒂篇·中)(3)

柏喙安静地听着，不时点点脑袋，待斯卡蒂陷入沉默时，她的眼里已经闪动着同情的泪花。
“我明白了，以后每周末你都可以来工作室找我，我会教你相关的技巧和方法。一周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多加练习，”她终于敢直视斯卡蒂的眼睛，郑重地问道，“能做到吗？”
“能。”
斯卡蒂立刻点了点头，不知是否搞明白了许下这个承诺后要面对的困难。
“顺利吗？”
“嗯，成功了。”
那个声音思考了片刻，又补上一句：
“她是个好人。”
炎国边缘某座移动城邦的街道上，斯卡蒂和我并肩走在一起。穿着休闲服饰的她显得格外动人，洁白长发的末梢在胸口和后腰随步幅飘动，像是这个南方小城里的人从未见过的雪花。
我也换下了兜帽面罩的古板装扮，穿上一件衬衫，搭一条服帖的灰色长裤，配着咖啡色的风衣，两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地避开行人投来的慕艳目光。

看起来是被当成情侣了，我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不吃亏，便释然了。
眼下，尽快完成斯卡蒂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事。
穿过一个圆形的喷泉广场，我在一幅巨大的电影海报前停下了脚步。斯卡蒂没反应过来，继续向前走着，被我捉住手腕，也停了下来，昂头看着那幅鲜艳的海报。
这部电影取材于真实事件：人类造出的最大源石引擎船在穿过内陆海前往维多利亚的不冻港时，撞上了从乌萨斯北部海域顺洋流漂下的冰山而沉没。
海报的背景是夜色中的海面，漆黑的船首占据了半个画面。远方，半透明的冰山还只是一个小尖，仿佛随时就会融化在炽热如焰的灯光里。
“到了。”
我一边开口说道，一边看向了海报右上角鲜红的重映两字。这家影院是诗怀雅家族浩如星海的众多财富中渺小的一部分，“恰好”于昨天购下了《泰坦尼尔号》的放映权。
掌心传来的温软触感让我从小小的自豪中清醒过来，我连忙松开了还握着的斯卡蒂的手腕，下意识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