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风闻者与龙少女(26)

潘又在跑了。事到如今，没有任何办法。她当然能打过那些骑士，却改变不了他们的心。她清楚地记得那骑士眼神的变化：从拼死守护，到充满杀意，只有短短一瞬间。她见过那双眼睛。在人类的城镇，潘最后见到的，都是那双眼睛。
潘躲到龙的阵营，可喘息之际，一发火球却无情地朝她射来。
是一样的。即使她高举手中的龙鳞剑，在那些龙的眼中，她也终究是个异类，像人类，是敌人。
在满身的烈火中，潘无助地流下了眼泪。泪水迅速气化成蒸汽，不让这情感在脸上留下痕迹。潘体内的力量开始史无前例的爆发，她化身成了半龙半人的怪物，对这个世界做着最后的抗争。
怪物在战场上屠杀，又被双方追打。
怪物发出悲鸣，又变回了少女的样子。
这是无意义的战争，这是无意义的牺牲。潘看得真切，人和龙都可以是善良的存在，可是谁都无法理解。
少女认清了自己，却无力改变这个世界。

绝望之际，云层中爆发出雷鸣般的轰响，一条身披火焰的巨龙裹挟着闪电降临了战场。她风卷残云地清扫着人类大军，又被人类的锁链困住。
是师父！
“但是啊，孩子，你还有能做的事，那便是不被这世界改变你的本心。
“我是龙，守护我的种族是我的立场。
“那你又是谁呢？”
所谓本心，即从一开始就存在，或许经历过动摇，但最后仍被保有，不曾改变的东西。而对你而言，那个东西又是什么呢？
“潘！”
“大姐姐！”
“孩子！”
“我最好的朋友！”
“年轻人！”
旅途中的快乐和悲伤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叫着潘。从他们的眼中，潘看到了自己在大家心中的投影，那个有点天真，却总是善良的，不想让别人担心的，一直想要帮助别人的，长着角的龙少女。
“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