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风闻者与龙少女(27)

潘蓦然回首。后方吹来林间的风，让少女变成了童年时的模样。
记忆中的身影从未如此清晰。那人一席黑色长袍，身背龙鳞剑，银白的长发在风中飘逸。
“潘。我叫潘！”
潘的眼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看到了天空中启明的光芒。
龙人姿态的少女一跃而起，乘上了巨龙。
她还有能做的事，还有想去到的地方。
战场上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歌声。那是人和龙都能理解的古老的曲调，他们都能分明地听出这声音里的愿望。
战斗没有停止，但在两方心底的某些地方，已悄然发生了改变。不信你看那骑士没有再对那战败的龙痛下杀手，那龙也不会向手无寸铁的兽人喷射火焰。
战斗没有停止，但对潘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她不会再祈祷互相理解，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是潘，一个平凡的少女。对于世界，她会尽自己所能尽之力。
就像童话里写的一样，飞天的恶龙终会被骑士的长矛击倒。潘重重地摔落在地。

歌声不再，而战斗没有停止。
一名所向披靡的骑士即将给予遍体鳞伤的师父致命一击，他会成为被人类传颂的英雄。
此情此景，唤醒了潘脑海中一段尘封的记忆——两个强盗在树林中疯狂地虐杀着一条不能飞翔的龙。
“住手，潘！那个骑士的剑上还带着鞘！”
叠加的即视感让潘立刻丧失了理智，顾不得师父的劝阻，拔出了剑。
“我还能改变！”
挥下剑的一瞬间，两个强盗应声倒地，而不远处，是一对死在血泊中的夫妻。
龙鳞剑轻而易举地贯穿了骑士的铠甲，骑士握着剑的双手停在了半空，双腿逐渐跪下，瘫倒在一旁。他费力翻过身子，半靠在龙背上，颤抖地呼吸着。
潘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持着剑踱步过去。
突然，潘愣住了。那是一张她怎样都不会想到的熟悉的面孔。
“菲利普？怎么是你？怎么会这样？”
看到潘，菲利普却笑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