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der / 11-20(8)

“不要让‘车’再一次失去‘王’……好吗……”
少女低着头，没有回应她的话。
少女觉得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尽，如今在眼角汨汨渗出的则是从心头涌出的鲜血。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王’……”
但即便真的是鲜血，或而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赫纱的身上，也无法拯救任何人。
无论是她，还是她。
而赫纱只是缓慢摇了摇头，浅浅地笑着。
“茜纱……我的法杖……”
“我、我这就去拿过来！”
少女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并在不远处找到了此前战斗中被击飞、已经失效的法杖，然后立马飞奔回赫纱身旁、将法杖放在了她仍旧完好的手中。
赫纱握着的法杖，将它奉到了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胸口。
“茜纱当然不是我的‘王’……我的‘王’一直都在这里……”
她诉说着最初与最终的誓言，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乌萨斯的阳光才刚刚升起，她却睡着了。
14
直到最后，赫纱都没有向姜茜纱透露她的真实身份。

她为什么会在茜纱六岁的那年去往炎国，又是为了什么即便牺牲自己也要把茜纱送走，这些都随她一同消失在乌萨斯的清晨里。茜纱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同样了解自己那不讲道理的天赋，甚至连使用的局限性也全然于心。这是连姜家的长辈们都不愿向茜纱透露的细节，少女也只在多年以后根据自己的病历分析出这个结论，而她，一个来自卡兹戴尔的萨卡兹族却有所知晓。
或许，一切的解释只能追溯到十四年前的那场相遇，然而这不是姜茜纱现在该考虑的。
少女用脏污的袖口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顾不上污渍是否会因此粘到自己的脸上。
她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摘下身上的披风铺在赫纱身上——那是赫纱为了保护自己而为自己披上的一层伪装，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了。
可正当茜纱要解开披风的扣子时，她发现赫纱的右臂开始发出暗光。
矿石病会侵蚀一个人的躯体，这是所有人都了解的事实。可对于那些从未了解过矿石病人而言，对于那些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感染者的人而言，他们不会知道，死亡对一个矿石病患者而言仍不是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