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der / 11-20(6)

“对啊，连法杖都被你打坏了，我还能有什么能耐。不过，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
赫纱说着又用力地干咳了几声，从她胸膛穿出的刀尖仍在滴落着鲜血，她的脚步也逐渐变得不稳。然而她还是坚持蹒跚到了小队长的身边，一挥手、用胸膛上的刀尖飞快地割破了几个指尖。
“呐，我们可是感染者啊……是可以不依赖施法单元施法的呢……混蛋……！”
话音落地，一阵火光从她的掌心喷涌而出，仿佛想要点亮整个街道。
13
火在茜纱的眼前撕裂开天空，它的光无法与任何色泽融为一体。
要说为何，大抵是因为那光芒在茜纱的眼中，比起晨曦更像是夕霞。
或许是因为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天赋，茜纱切实地感觉到了眼前人的身上急剧消失的活力，确实就像是日落之前的余晖。
在这距离上，赫纱不可能会失手。而被火光完全包裹着的人，自然不会也不会有逃脱的机会。仅仅数秒，赫纱的术式便引燃了她面前的一片区域，然后在一个并不明显的燃爆中戛然而止。燃爆撕扯开了施术者手臂上的衣物，带着火光散落在了她的周围，就连原本刺穿了她身躯的短刀也消失在燃爆带来的冲击波之中。

在那之后，施术者的躯体像一个布偶一样、无力地瘫倒在了火圈之中。
回过神来的姜茜纱毫不犹豫地冲到了赫纱的身边，看见了一幕在医学院的各种案例里都不曾出现过的惨像——赫纱的右臂被烧得完全焦黑，手掌上的指头都已不知所踪。烧焦的皮肤里还混杂了源石晶体，血慢慢地从有晶体的部位渗出，滴落在地上呈暗红色。
少女轻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但没有听见回应。她忍不住用双手扶起赫纱的脸，看见在烧焦的发梢后仅剩一双失神的眼睛。
“不，不要……”
这不是她应得的结局——少女心中痛骂着、不甘地摇着头，眼泪也不争气地堆满了她的眼角。因为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即便用尽毕生所学都无法挽留眼前的人。
可就在这时，她却仿佛听见了有人在低声说着自己的名字。
“茜……纱……”
或许是出于身体对死亡最后的抗争，赫纱挣扎着用沙哑的声音呼出了少女的名字。
这让少女觉得又有了希望。
“赫纱姐坚持住！我这就想办法！”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