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der / 11-20(5)

“茜纱，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六岁。你看见了站在庭院对面的我，然后朝我笑着挥挥手。我当时想，这孩子到底有多不怕生，连炎国少见的萨卡兹族都可以如此欣然接受。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你发自内心地渴望相信别人的善意，而你也愿意为这份渴望付出……这很珍贵，也很重要，而我希望你永远不会丢失这份信仰。”
她看着少女银灰色的眼眸，觉得那就像是一面镜子。
如此亲近一个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已经是数年之前的事了。
“往东边跑，不要回头，不要停下，直到你遇见身上印着这个图案的人。”
赫纱说着用指尖从衣领里勾出一对挂在脖子上的铭牌，用力将它们扯下，塞到了少女的手中。
“本来我该自己留一个的，不过没关系了……走吧，我的‘王’。”
她低声地与少女道别，就像是王车易位时，本相隔甚远的两个棋子走到了一起、继而互换位置，然后踏上了各自的征途。
本应是这样的，只不过，两人都没发觉的时候，棋局已然改变了。

“哼，确实没关系了。”
在两人不在意时，小队长已经悄然走到了赫纱身后。
现实中，对手不会等待你深思熟虑的下一步棋，也不会遵循棋盘上的各种规则。
完成任务、取得胜利，那即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没有什么承诺，没有什么誓言——只要能达成目标，承诺和誓言对某些人而言不过是另一种工具罢了。
“因为比起她，你没有价值。”
而赫纱只是摇摇头，一声轻叹，一把染红的刀刃便从她的胸膛穿过。
她就像是早已料到这一幕的发生，欣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赫……赫……！”
目睹了这一切的姜茜纱一时失语。
她握着铭牌的手在颤抖，她的肩膀在颤抖，她的瞳孔也在颤抖。
与之恰恰相反的赫纱——她干涩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异常平静地调整着呼吸，转过身面对将尖刀插到自己背后的人。
“很遗憾，我给过你机会的……”
“就凭你？现在的你还能做什么？！”
队长说着，脸上流露出了一种深含恶意的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