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诗与烟(4)

他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从生到死都会这么平凡。这或许是一种幸福？或许日后会为自己的平淡而欣慰？但他现在只想在心里大哭一场，为自己被自己碾碎的青春和诗人的浪漫。
“喂。”
有股烟味在他身边漫开。他回头，是个叼着烟的女孩。披着长大衣，里面是和他同样的校服。这附近常有社会人跟学生“借钱”，他不想说话，转身要走。
“我要睡在河面的银光上，枕着浩瀚星河，梦到你的眼眸。”
那是他的诗！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他转过身。扑面的烟气在灯中模糊了光线，那人的身影在光影中忽隐忽现。

“你是叫左诗吗？你会成为个诗人。”
她晃了晃手中的大练习本，把它扔给他。
刹那间，万千星河拥他入怀。他看到她散开的长发，看到她在月光中闪耀的眼眸，河面的银光和烟气交错，他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
“你会成为个诗人。”
等到再次相遇，他问她为什么会找到他，她只是捻灭手中的烟，漫不经心地说：“你掉的时候我看到了。”
他不知道是实话还是敷衍，但这些都无所谓。他缠着她，霸占了她身边的位置。她也不理他，只是在很长的沉默之后，她看着他手足无措的狼狈模样，说了句：“你是想找灵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