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诗与烟(2)

书拿在手里，他踹了脚桌子，向后飘去。轻轻地撞上床沿，他转过身，盘腿在椅子上转了起来。
“果然还是难懂啊，严肃的东西……”他把书贴到脸上，看了半天，却还是自暴自弃地把它扔到一边。跳上床，把眼镜扔到桌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我不适合学习啊……”他叹气，后背靠上床头，伸手摸过笔和纸，打开灯写了两笔。看了一会，把它揉成一团，埋在枕头里唉声叹气。
他的友人说他是个小孩子，总是把纸当做爱人倾诉心肠，热恋与失望都铺到纸上，炽热的感情让人看得胃痛。而他总对这样的评论不屑一顾，依旧坚称这是诗人的浪漫。

每当他辩驳的时候，他的友人总会带着轻蔑的微笑，一边吸着指尖的细烟，一边玩味地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她绝不是个好的倾听者，也就只有吸烟的时候才有耐心听他念诗，而那纯粹是打发时间，毕竟她连海子是谁都不知道。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密码盒。里面装着一个大练习本，或许是时间过长的原因，纸片一捏就嘎嘎作响。上面的字迹褪了色，封面还留着一点烧痕，是烟灰落下留的痕迹。
前几页是数学题，还有老师的批改，潦草地记着他乱七八糟的改错。而后几页，写满了凌乱的文字。
或规整或潦草，有的是一字一句认真的书写，有的是连在一起不明所以的曲线。这是他在青春时写下的诗，虽然现在看起来幼稚不堪，但在那个略显孤独的年纪，这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