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拾贝】我的1920(9)

我问：怎么死的？
手下：饿死的呗。这年头，饿死几个贱民，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我忽然醒过来。
这不是我想要的民国生活。
我要的不是这种草菅人命、高高在上的生活啊。
我试图让一切正常起来。
我想爱护每一个在我管辖内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像我曾经那样白白死去。
我是人。
他们也是人。
于是我说：“税太高，百姓怎么活？降低！”
手下反问。
“那我们怎么活？”
百姓欢呼雀跃。
手底下的兵咬牙切齿。
他们不在乎军阀是我还是其他人，对他们来说，只要有钱就行。
某天。
我骑着白马巡街时，被冷枪射中了胸口。
我从马背上摔下。
头部着地，鲜血汹涌。
血红的珍珠散落一地。
我知道，我死后，一切又要重回原状了。
这是我离梦最近的一次。
我知道，从概率上讲，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10.
回到现实。

我逐渐放下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我不再整日鬼上身似的琢磨怎么回到民国。
旁人眼里，我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好几天的坏学生了。
历史老师甚至都不敢相信，我会去主动向他请教问题。
同桌：“浪子回头金不换，可歌可泣！”
我：“不知为什么，你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我妈。”
同桌：“何出此言？”
我：“盼着我成绩好，又不敢明着说，生怕给我造成心理压力。”
同桌：“哈哈。咱认识这么多年了，感情深厚，还不允许我盼着你好啦？”
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紧张地看着我：“啊？”
他说：“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喜欢你？”
我轻松地笑了。
没说话。
11.
高三的时间过得格外得快。
上课，刷题，自习，一眨眼就来到了夏天。
我的成绩独飞猛进，但因为前几年落下了太多，到现在也仍旧算不得优秀。
高考前。
操场上人上人海。
这是我们的成人礼。
我和同桌站在高大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