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吴·默剧(3)

从以前的小木船到现在的万吨大驱，到有各种武器，这样的成就不是一蹴而就。亲眼看着这些一步一步前进，见证这样的成长强大，让他觉得做一名海军是一件格外荣幸的事。
吴岳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胡乱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问题。他注视着那不断起伏的深蓝，那是一种安慰。看着海，心情也随着平静。他看习惯了这片海，不舍得离开。
这样遥望着海，思绪其实已经飘得很远，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是艰苦训练完的放空时间，是他一种精神上的休息。
“吴舰。”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船上的政委章北海。一起在这长安号上待过七八年的老战友。大概领导觉得他们这样搭配着还行，也就一直没拆过。其实他和章北海谈不上多默契，大部分时候都是章北海单方面的。这让他沮丧，也无可奈何。

北海是个很难看透的人，吴岳只能这样说。对于他，他时常没有什么办法。如果用词来形容他，吴岳想到的是，温柔而凛冽。
北海和他一起看着海。他觉得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名字里有海的人做了海军，应景。他还记得他们到了广西北海的时候，大家都故意喊着:“北海到了。”弄得他无奈又想笑，难得看他那样的表情，让人觉得走近了他一点。
似乎注视他注视得太久，使他疑惑。怎么了？章北海从海的方向转过头来，眼神代替话语问出来这一句。今天的晚霞如杜鹃声嘶力竭啼出的血，灿烂得耀眼。他的眼睛被浸润成红的温柔。那眼神始终如此，温柔的外壳里是冰的锐利凛冽。
建立太空军的事情来得突兀，大部分军人收到消息时都有些意外。吴岳也不例外，突如其来的调动让他难得觉得不安，哪怕在海上面对巨浪时也没有这样的慌乱感。三体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联合国甚至因此开启了面壁计划。这是全人类的危机，吴岳有想到它对人类产生的影响，但他没想过这浪会如此凶猛，一下掀到了军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