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吴·默剧(11)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视线，吴岳转过头来，眼睛很快眨了眨，似乎是不解。
“没有，看你还是没多大变化。”章北海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大麦茶来喝。大麦茶有点淡淡的苦味和清香，用来解腻最好，他一时喝不惯。
“才分开多久，能有多大变化。”吴岳笑笑，“我也没习惯。”章北海下意识以为他是说茶，“还老是把船上的政委叫成你的名字。”才知道是说他。
“你找个姓张的政委就好了。”章北海随他的话开玩笑。
“那也不是你。”没带犹疑的回答。“以前还不觉得你有多重要，换了一个人之后，才觉得事事不适应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这当然是夸你。”这时候酒上来，吴岳拿起子开了，倒在杯子里。低头喝了一口酒，杯子里浅下去一大块。

“工作怎么样？”
“现在的日子相对清闲了，各国都忙着对付三体人，也就顾不上打自己人了。在海上巡航也就看看风景抓抓鱼。看来以后航母真要变成捕鱼船了。”他笑道，“这就是海洋的好处啊，你要是在太空中甩竿，啥都没有。”
“也不一定，说不定能挂到个小行星。”章北海也随着他笑，他们一起见证过唐号的毁灭。这样的笑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明白背后经历过是多长时间的伤口愈合，也或许只是假装漫不经心撕开伤口，任由血流着。
他还是那样自然洒脱的样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让章北海想到很多年前他年轻的样子，晒得黝黑的脸，一双眼睛明亮，眉目青稚。现在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不能说，不能说他不需要什么人陪在身边。那十几年……这条路又黑又漫长。章北海闭上眼轻舒了一口气，睁开眼是他还在说话，感到了一丝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