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像(9)

漆黑的尖牙深深刻入瘆白的薄唇。
“我是虚像。”
她嘴角淌着乌黑的血污——那只属于她自己的墨色之血。
“我不存在。”
她脖颈纵向开裂，沿着那滑落的血辙，张开一张又一张裂口般的嘴。
“你是虚像。”
裂口蠕动，獠牙丛生，碾磨开合。
“你也一样…..”
她听到一千颗牙齿齐声低吟，听到它们齐声说出同一句话。
“你不存在。”
红玉之眸对视血红X。
“……”
安格妮丝特沉默不语。
伐末亦不再言语。

她只是扭头、错身，与安格妮丝特擦肩而过。
也正是在二者擦肩而过的这一瞬间，虹光散尽，墨黑复返。
虹光之海复归漆黑骨殖。
嘶——啦————
伴随着那恐怖的撕裂声。
原来，渴望之王竟已抓着自己的右肩生生撕下了自己的半个胸膛与部分腹腔。
她仰头张嘴，准备将整块残躯囫囵吞下。
然而，不知道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的原因，还是出于某种刻骨的情感，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将那“肉块”塞入口中，那具被撕开的躯体已迫不及待地从撕裂面处翻出层层獠牙，主动化作一张畸形的巨口，咬向那团同样张开无数牙齿狂暴咬来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