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虚像(6)

“那之前的骨骸与荒原…..”
“因我而生的心相。”
渴望之王说道。
“那蝴蝶们呢？”
“一样，只不过相比前者，它们更加接近我的本质、我的内核，”伐末说，“安格妮丝特，你可知我们的本质为何物？”
“不知道。”
“你可知虹光海深处有巨物徘徊？你可知那些仿佛失色般空洞灰白的巨物，那些仿佛转轮般循环往复的残象？”
然而，不等安格妮丝特有所回答，伐末便继续说道。
“那是尘世的迷思，那是昔日的倒影，那是宇宙消亡、毁灭之后同其残骸一起被长河冲刷至此、沉积至此的【世界的记忆】。”

“每个世界所记录的一切信息？”
“可以这么说，但它们早已残缺不堪。不过即使业已破碎，这些记忆也依旧庞大、繁杂且真切。甚至可以说，构成这片虹光海的主体组成部分就是由这些空洞的记忆，这些——”
伐末裂开嘴，露出一个不知该说是狰狞还是讥讽的笑靥。
“这些巨型垃圾们堆砌而成的世界垃圾堆。”
“所以，这些尘世迷思，它们认为它们还活着，”安格妮丝特说，“它们还以为它们还存在着，对吧？”
“它们只不过是做着空洞的幻梦，于虚无与停滞之中震颤着最后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