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革发》(58)

“是你？”
“是，是我？”
渐渐看清，我正披散着长发，身着黑色大氅，一只手支剑端坐在床榻上。
我站起身来，看到我满面惊恐地佝偻半蹲在那里。
“或曰。”我开口道，一边理清头发扎起发髻，一边向我走去。
我步伐稳健的向我走来，我感到窘迫，不觉瑟缩后退。
我一大步迈出拽住我的手腕。
我被拽住手腕，抓的生疼，我张大嘴，无比惊恐，想要挣脱。
我缓缓抽出环首刀，四面大地陡然开始崩溃塌陷，洪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化作瀑布向着深渊垂泻，但那不是水，是汇聚如水的灵魂，每一朵激起的浪都是一个国人的灵魂在怒吼，千千万万雄性的怒吼起伏就是滚滚的涛声。
我立于中央的砥柱上。
怒目。
惊恐。

怒目。
惊恐。
怒目。
惊恐。
怒目。
怒目惊恐怒目惊恐怒目惊恐怒目惊恐怒目惊恐怒目……
我和我身形开始不断的重叠。
“人道不可欺！”我切齿道，将刀贯穿我的胸膛。
我看着自己手中那张在风中像纸一样招展的腐朽皮囊，仍定格着那惊恐怯懦的神情，我松开手，任由其飘落入万丈深渊。
涛声中，我回头望向星空，正看到那手执滴水时器、以万物为其形体，不舍昼夜前行的庞大存在，我握刀抱拳向其行礼，却将脸，撇向身侧。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