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文] 破晓之时 (番外篇—下)(8)

那名苏联坦克车长左臂和右腿都被击中，忍着疼痛试图用仅剩的一只手更换弹匣，结果弹匣掉到了脚下废墟中的缝隙里，他又俯下身去捡，近乎忘了周围人的存在。幅度过大的动作扯到了腿上的枪伤，一丝呻吟从喉咙里漏出来，他终于失去了理智，把手枪猛地砸向阿德海德。战斗开始朝着最原始的方向发展，就在他们支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互相靠近，准备用刀和拳脚解决彼此的的时候，一声久违的枪响划破天际。
阿德海德握着刺刀僵硬地转过头去，他看见奥贝斯坦仰坐在地上，两条胳膊勉强撑着身体，在他面前露妮西亚握着阿德海德枪套里掉出来的手枪，一缕青烟隐没在黑暗里徐徐飘升。而后是躯体应声而倒，苏联车长胸口中弹，睁圆的双眸写满不相信。
夜色中有谁用俄语大喊了一句，密密麻麻如爆豆一样的枪声再次响起，奥贝斯坦没反应过来，眼看着一串曳光弹雨吞没了露尼西亚娇小的身形，动能粗暴地将其撕扯成碎块，消失不见。

这一刻仿佛世界与奥贝斯坦无关，枪口焰映亮了露妮西亚还算完整的脸庞，泪痕贯穿眼角，闪闪发亮。他手脚并用冲过去，毫不在乎擦着撒播死亡的子弹，也没感觉到肌肤被瓦砾划破，宽大的手掌在空中挥舞，白裙染血的碎片钻入其中。
“傻孩子……”
对阿德海德来说，坏消息是苏军士兵起码来了一个班 ，好消息是他隐约听见了夜幕之上的动静，于是拽起在那里发愣的家伙一前一后地狼狈逃窜。低沉的轰鸣变成尖啸，阿德海德抬起腿对准奥贝斯坦的后背，重重一脚把他踹进弹坑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也许是对一名父亲的尊重？不过一切已经不重要，血腥的闹剧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下雪了。
纷纷扬扬洒落在脸颊上，丝丝凉意入骨，阿德海德发现自己躺在一座长椅上，肾上腺素消退后，全身大大小小伤口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眯眼看四周，到处宛若飘着鹅毛，纯净的白色轻轻涂去了战斗的痕迹，也许是今天太阳出来前不太愿意看地上的惨状，才从云层里抖出来这么多雪花，掩盖尸体与金属残骸，填平弹药炸出的裂痕和坑洞，让垮塌的废墟不再那么面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