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2(10)

阿行……除了这个秘密，你是否……还骗了我什么？
把群鬼册呈递给我的那一刻，楚西风原本黝黑的脸苍白得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我警告地注视着他，直到他深深低下头无声退去。捏着手里薄薄的小册子，许久，我才慢慢翻开，并不意外的，粗糙的黄纸上，温客行三个墨黑的小字赫然在目。
一页纸，寥寥数十字，我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不知道是哪个不入流的画手画的像，黑眉小眼，粗蠢至极，竟与阿行全无半点相似之处。
还有那底下的几行文字，半文半白，四六不通，简直不知所云。什么“颜色纯然，眼神如鹿，但时常有一闪即逝之邪气”，这人多半没有亲眼见过阿行，便连他一分颜色都未曾描绘得。还“铁折扇”……这等颟顸笨拙之物，阿行怎会拿在手中，没的坏了他的风采。

我本以为我会激动，会愤怒，但我居然觉得好笑。我慢慢将那一页撕下，凑近烛火点燃，看着它们冒着缕缕青烟卷曲皱缩，灼痛了我的手指，才终于放手，纸灰如片片蛾翅，从火苗上扑闪着落下。
温客行。
鬼谷谷主。我的夫人。
这样的秘密，竟能瞒我一千余天，我这位夫人的心智，可谓高深莫测，我都只能甘拜下风。
我料定以他的心计和手段，必然会想到叶白衣对衍儿的欣赏和爱惜，他那张与衍儿一般无二的脸，便是最大的倚仗。纵然出身鬼谷，又身为鬼主，只要肯如他平时般软语温言，用旧时经历激起叶白衣满心的怜惜，当不会有甚危机，我也自然可以借机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