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2(9)

鬼谷。
那个当初将他掳走的地狱。
在那个地狱里长大的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温客行，我慢慢唤着他的名字，一字一顿，和我成亲吧，我说。
我看着他明媚的暖阳下，美得令所有人心动的笑容，心中一片平静。
就让我慢慢走近你，看清楚你是人还是鬼吧，我想——如果你是人，我便和你做一辈子夫夫，照顾你，像曾经照顾衍儿一样。如果你是鬼，阿行，我就将你了结在我手里，免得你为害江湖。
我只是没有想到，找到这个答案，我用了整整三年。
我竟然没有想到，听到这个答案，我竟然怔在当场，心痛犹如刀绞。

我更没有想到，那么年轻的、美丽脆弱得像一张画，似乎一口气就能将他吹散的阿行，竟然不仅是来自鬼谷的恶鬼，他自己……就是鼎鼎大名能止小儿夜啼的鬼主——鬼谷群孽之首。三千群鬼，他一个坤泽，用了不到二十年，竟然能一手操控，此等心机手段和武功，岂容小觑？！
三年，他留在我身边整整一千多个日夜，安静乖巧得就像一个无害的孩童，到底所图为何？
我曾经设想过他美丽的容颜下可能藏着的巨大的秘密。我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大得令我难以承受。
被捏断的树枝刺穿了我的手掌。我漠然注视着汩汩流淌的血液，心中似乎塌陷了一个巨大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