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2(12)

“夫君，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骂我吧？”许久，阿行试探着靠近我，语声竟是从未有过的软款温存。
“你说你该不该骂？为什么非要过来送死？”我分不清心中到底是愤怒还是悲哀。阿行，你肯在叶白衣拔剑时冲上来与我同生共死，心中，该也有对我的一分情谊？即使留了后手，你应该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这不……这不……没有死吗？你看……你看他都被吓跑了……”他转头，目光闪躲，竟不肯看我。
“那是他心软了！”我怒吼。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刚刚的死里逃生有多侥幸，叶白衣是他用这点阴谋诡计就能唬弄得了的人么？
“反正他就是跑了！真以为我堂堂鬼主好欺负啊？！再说了，不还有你的什么天窗杀手吗？真是没想到啊……”他拖长了声音，似要反过来质问我。

我看着他，很久很久。
这就是鬼主啊……这个时候仍然能作出一副小儿女情态应对我，能屈能伸，果然不凡。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肩胛和肋骨都因这笑痛得将我整个人都几乎撕裂开来。
眼看着他满眼的关心和焦虑，手仍然紧紧攥住我的右腕，我更感好笑：“那你隐瞒你的鬼主身份，我隐瞒我的天窗暗杀组织，我俩之间，算是扯平了！”他似是一怔，手指松开了。我抽出手，抬手捏住他尖削的下颌，细细地审视着月光下那张苍白而单薄的，染血的，却依然美得令人心动的脸，“夫人你觉得好不好呢？”
“周子舒你！”他羞恼地挣开我，摇晃着站了起来。与踹在他胸腹间的那几脚相较，叶白衣拍在我身上的那两剑真不算狠手。我此刻依旧周身疼痛，腿脚无力。他却已能勉力站起，这复原力当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