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九（来如雷霆收震怒）2(13)

是因为出身鬼谷吗？
鬼谷，即是鬼蛊，群鬼相煎，彼此吞噬，互相残杀。那样的地方，他自小沦落其间，大约便连睡觉都要时时刻刻睁着眼睛，怎能示人以弱，养成这样狡黠诡谲的性格，也是正常。只是以他刚刚的淫威，一个眼色，便能令群鬼避退……阿行，鬼谷中可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掌控的？那么，衍儿的死，与你又是否相关？或者说，你真的会不知道吗？
我向他伸出手，唤道：“为夫伤得这么重，夫人就不打算扶一把？”
阿行看了我片刻，竟然哧地一声笑了：“天窗之主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自己起呀！”
“真起不来！”我拖长了声音。

阿行白了我一眼，奋力将我拖起来，大约是触动了伤处，面色更加惨白。
我们俩摇摇摆摆互相搀扶着，笑闹着，宛如一对普通的夫夫。良久，我直直地看着他。他虽然狼狈，却依然那么美，即使再明亮皎洁的月光，与他相较，竟也都黯然失色了。只是，这张美人皮下，究竟藏了些什么呢？除了鬼主的身份，是否还藏了其他的谎言？我并不在意你是否出身鬼谷，阿行。你自幼的艰难我不是不能想象。今夜的同生共死，是我和你的情分，也是机缘。你肯前来赴死，我信你对我有情。只是这机缘，却要你来把握了。
我眼看着阿行的目光再次畏缩闪躲了一下，才迎向我：“夫君……”他染血的唇轻轻开合，“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鬼主的这个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