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23）(9)

“这是我都错，老爷，”站在餐桌一侧的某位女仆跪下说，“康斯坦丝说那些是清理的垃圾，我就帮她运到垃圾车那里了。在我们发现之后，垃圾场方面也进行了检查，但没有发现黄金在哪。”
“黄金的密度应该很容易感受出来吧？”
“是的，不过，她似乎往不透明袋子里加了比较轻的东西——像是泡沫塑料，虽然我也有些怀疑，但……”
“起来吧。”老爷抿了一口红酒，“这不是你的错，毕竟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被我们养育了多年的姑娘会背叛我们——正如我想着把部分黄金放到管家的房间里，从而分担风险，却反而被发现了一样。”
“我会负责把黄金尽量找回来的——连同康斯坦丝一起。”管家面无表情地说道。
“做到前者就行了，后者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训。”说着，老爷看向了身边低着头的约翰，“对吗，约翰？你从康斯坦丝身上学到了什么？”
约翰始终一言不发，桌上的食物也没有动过——虽然他紧紧地攥着刀叉。
“哦——我的孩子，”另一边坐着的夫人也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虽然这听上去很残忍，但——值得你信任的，除了家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了。”
“……”
“要来点小蛋糕吗？”

“我没什么胃口。”
说完，约翰放下手中的餐具，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并让所有人都听到了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
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老爷，而老爷正在专心地切下另一小块牛排。
“亲爱的——”
“晚上，”老爷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然后看着她，“要一起去泳池游泳吗？”
过了几个小时。
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接着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老爷让您去沐浴。”
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的约翰打开了门。孩子毕竟是孩子，不管怎么说，都不会长时间保持着同一种情绪。虽说约翰的确很喜欢那位小女仆，但要不了多久，她也会在约翰的记忆里慢慢淡去吧，管家想。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约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其他事找我，对吗？”
“……没错，少爷。”管家走进他的房间，再关上门，“我想要和您单独谈一会儿。”
“不必了，管家，您的工作很重，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
“不不，少爷——我是说，约翰，”管家展露出关怀的表情，“让我们先放下彼此间的主仆关系，就把这当作一个老者与一个孩子之间的对话吧。”
“……”约翰没有回应，似乎是默许了。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和穷人家的孩子一样早熟，也因而可以轻易地理解成年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