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4)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的说辞，至少应该先把你的笑容收一收。”
笑？叶白转头看向镜子。只见镜子中的女孩散乱着头发，空洞的眼下是诡异的笑容，唇边的酒窝酝酿着恶意，得意且张扬。
叶白站在楼顶，耳边是呼啸的风。想起方才的情景在她脑里重演，默剧一般。在医院困了几天好不容易摆脱警察回到家中，母亲依旧面无表情地敲击着键盘，看不出一丝担忧或其他情绪。
“滚吧。就当我没生过你。”冷漠得如同机械电子音，她的眼睛从未有一刻落在叶白身上。
“你也会和我一样……”苏奕轻飘飘的话在耳畔回响，叶白勾起微笑，没有犹豫。
 在空中下坠的时候，她恍恍惚惚想起小时候。那时母亲很忙常常出差，叶白一人在家就看着电视关着声音盯着屏幕中的人一张一合的嘴巴看。她喜欢安静。母亲回来时就会将缩在沙发上的她托在手上举起温柔地嬉笑：“看我们小白飞得多高……”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一盏灯。随着“叮咚”一声，手机屏幕亮起，照亮了男人的脸。他身上的警服皱巴巴的，眉间还带着疲倦的神色。把手机解锁，一条来自“钟温安”的信息跳了出来：“哥，我都按你说的做了。叶白会遭报应的对吧？”林殊冬暗灭了屏幕，一切又都坠入黑暗。女孩的笑又在他脑海里浮现。他点起一根烟，靠在窗边，希望呼啸的风将他的烦躁带走。

风声在耳边，好像在说，可以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