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好久不见(3)

他依旧头抵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梁靖崑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对于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就像林高远说的，这一切的起因或许就是外界的传言，让作为主角的他不自觉地代入了自己。
“我们好久没一起打比赛了。”他撑着桌子，呼吸间只留下醇厚的酒气。“感觉我要是退了，就离她更远了。”
梁靖崑皱着眉不知道怎么搭话，他喝醉了，绕不过名为“她”的那道坎。
梁靖崑思来想去，还是斟酌着问他，“你真喜欢她？不是心血来潮？高远说的不错，你俩被人起哄这么多年，也许是你听进去了，产生的错觉呢。你不是一直把她当妹妹吗？再说了，她跟你那些前女友们不一样，她心思太单纯了，即使是现在，你问她什么是喜欢她估计还都搞不明白。兄弟，我们都成家了，所以希望你能幸福，但同样的，我不希望你因为冲动而去伤害她。”
他挠了挠头，转而一下一下地捻着头发，眉头深深皱起，抬起手想拿酒杯却扑了空。
“别喝了，你得好好想想。”梁靖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一开始，就觉得她特可爱。天真烂漫、无畏勇敢，身上总有一股冲劲，跟她做搭档，什么顾虑也没有。我们一起登顶，一起享受荣耀，做过战友也做过对手，她很优秀，我只有不停地追赶，才能避免在比赛中拖累她。一定程度上，她也算是鞭策我前进成长的良师益友吧。”他的眼神空空，茫然中仿佛又聚焦于一点，藏在他眼睛里的，是关于她的回忆。

“第一次见她，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第一次一起打比赛，我俩那时候不太熟，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赛前也没那么多时间磨合，练了几个来回，拿着拍子就上了。那时候我俩都还没打出来呢，互相鼓励着，这才一路走到后来。”
“后来啊，她一次又一次跟梦想失之交臂，我看着她练球，看着她努力，看着她流汗，背地里偷偷擦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眼里就只剩她了。”
“我一开始真的把她当成妹妹的。别看她赛场上风光无限，私下里就是个小迷糊；也跟其他小姑娘一样，喜欢毛绒玩偶，喜欢可爱的胸针，喜欢甜甜的果汁，喜欢各种各样的吃食。我总想去保护她。但是真的，只要她站在那里，拿起球拍，她的身上总是光芒万丈，相比之下，好像我才是需要庇护的那个。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跟着她走，优秀的她、调皮的她、爱笑的她，这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我的确交过几个女朋友，几个呢？” 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但不是落了二就是三后面跟着一。
梁靖崑看着他醉眼迷蒙的样子有点无奈，压下他的手，看向旁边的老战友们。
其他人吃饱喝足，乐得看他闹腾，何况他们之间的事情，朦朦胧胧多少年，听听当事人的心路历程，就好像自己也跟着回到了当年，还是曾经拿着球拍，从清晨练到黄昏月上的追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