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街】序章：6月13日白昼（小绎）(2)

顾客是个六点钟起来走进客厅发现鱼缸碎在了地上的老太太（NPC），来开门时穿着睡衣和拖鞋。她给覆水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心脏病就要发作那样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又不妨碍她歇斯底里。
“绝对又是哪里来的野猫从窗户进来了，还打碎了我的宝贝鱼缸！我的鱼都死掉了！还有我的鱼缸！这种事情我要反映给居委会！我是住在时光街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吧？我简直要怀疑——”
覆水一边跟着她走向惨案的发生地，一边点头表示这样骇人听闻的残酷暴行真的是太让人绝望了，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但老太太没给他好脸色，只是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那只肥猫。覆水向忧虑重重的法官大人提出不在场证明：“您打电话的时候它还在我身上睡觉呢，而且它早就胖得翻不动窗户了。”说着随手抓起一只耷拉在前头的毛乎乎的爪子摇了摇。“您看这腿短的。跟摆设似的。”

尊贵的顾客挑了挑眉毛，从鼻腔里发出哼声。
灾难现场呈现在面前。
满地的水，就像猖狂的侵略者一般肆意扩张着自己的领地，渗入木质地板的缝隙，像是要将这房屋脚下的土地也一并占领般，到处入侵。碎了一地的玻璃反着白光。覆水揉了揉眼睛。数尾银色的小鱼散落在地板上，已经连扑腾挣扎的动作都没有。死去的生命——那是属于“覆水难收”的部分，就算拿出另外的价钱也无济于事。他被叫来应该是为了复原那个鱼缸。从地上水的量来看，这鱼缸应该是蛮大的。也对，普通的小鱼缸的话，就没有必要特意叫人来修了吧。
老太太蹲到地上，一条一条地把鱼的尸体捡起来。掌心的温暖不会让它们再度呼吸。覆水把猫往肩上扶了扶，弯下腰去捡玻璃碎片。
“你是要把碎片拼起来吗？我还以为你挥挥手就能恢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