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5)

她不再是那个俏皮的少女，目光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脸上尽显英姿飒爽，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气焰。
终是，她先开了口：“可还记得，你曾说过我比江山重要？”拗不过心中的执念，哪怕早已下定决心要取他性命，却仍然希望他有哪怕一丝的悔意。
“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当真作何？”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看着她的目光也只有冷漠。
“啧……”愤怒地咬紧下唇，心中最后的期望彻底破灭，怒火上涌，杀意提升到了极致，“好！今日你我决一死战。我输了，匈奴全军归顺朝廷，你输了，就把这皇帝的位置交给我！你，敢接下吗！？”
“哼！有何不敢？就依你说的，成王败寇！”他丝毫不让，上前一步，便做好了战斗姿势，“皇城所属，后撤二十米！”
“白狼所属，后撤二十米！”白狼，正是匈奴的部族名。
两军各后撤二十米，将广阔的空间留给二人。匈奴善骑技，而现在二人均无坐骑，实则是她的劣势。
“丈夫理应让女流，你先攻。”手持一柄丈二长枪，穿着朝廷花五年时间研制的“龙鳞甲”，攻是百兵之王，防是无坚可摧。
她也毫不废话，右手搭上背后的刀柄，丈许长的太刀，足有数百两重，乃是破防利器，向他疾冲过去，裘皮下是细密的锁子甲，虽然不及龙鳞甲坚硬，却极为灵活。

及近前，右手猛然一提，太刀出鞘，左手搭上刀柄，双手紧握，自上而下向他砍去，直斩！
……
“你不会怪我吧……两手搓着衣角，她吐吐舌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身旁是一个打翻的墨砚和一张已看不清字迹的宣纸。
看着她的模样，他不禁噗嗤一笑，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妨，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
左跨半步，太刀落在空处，以腰发力，右手前突，枪尖直指她的胸膛。
奋力上捞，硬生生把太刀抬起，上挑！将长枪挑开。
……
轻轻掀起她的红盖头，看到的是一张可人的笑颜。
“老公~！”纵然一跃，哺乳他的怀中，双腿缠在他的腰间，头伏在他的胸膛，内心尽是喜悦。
在场的大臣都不禁捂脸，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却毫不在意，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眸中是宠溺和幸福。
……
几乎是同时，他借力向左旋转一周，长枪平于腰间，向前突刺；她借力向右旋转一周，太刀插入地面，挡在长枪的路径上。
“叮！”枪尖碰上刀面，发出刺耳的脆鸣。
……
明月高悬，屋中烛光摇曳，朱红的木床上，两道人影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