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什么把你留住(11)

她透过眼前疲惫不堪的脸看到了曾经在场上奋力奔跑的玉面少年，他那时候从没问过，有谁和他站在一处。
“哈哈……”杨鸣避开那种带着审视的目光打了个哈哈，“走不了的我。”
是啊，走不了。
杨鸣留任的消息算是意料之中，迫在眉睫的全运会作为筹码赌上他许是最后的辽篮生涯，他签下那份军令状时，脑海里突然响起十几年前那些声音。
绝不是辽篮出类拔萃的人，却为这里真的奉献了一生。
张珂妍等在大巴车里，今天有的庆祝。
她猜到会赢的，也猜到大家不会把这份胜利算在这个主教练身上。
大家都在多谢那个很棒的后卫，也在热泪盈眶于赶来救火的中锋。
但好在，杨鸣不会再成为千夫所指的那位了。
“怎么不去热闹一下？”张珂妍打盹被迫中止，一头撞在前座上。
“还问我呢，你咋也没留下？”她看着杨鸣还带着笑意的脸，知道他今天是开心的。
这个冠军，在合适的时候拿到，能解开他的一些结。
“不是我的功劳，不抢风头。”杨鸣把兜里那块本来想给老师戴上又被退还的金牌放在张珂妍手上，“作为球迷，作为我工作的监督者，这次我及格了吗？”

张珂妍仔仔细细地抚摸上面的纹路，这次他可以圆梦了。
即使被镜头窥探到窃喜，也是他应得的快乐。
那束春末时没有被杨鸣收下的花，在初秋时送到了他身边。
曾经双手合十对球迷们表示的歉意，如今都变成眉梢眼角的笑纹。
“你平常还会看别人骂你吗？”张珂妍嘴里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问。“会啊，他们说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什么他奶奶来执教都能进总决赛……”杨鸣抢过最后一块放在嘴里，用左手挡住张珂妍张牙舞爪的负隅顽抗。
“靠，要我看了绝对不干了，受这委屈。”张珂妍想了想觉得还挺神奇，杨鸣受委屈现在都成常态了，倒是替兄弟解围起劲。
“谁让你受委屈了？你还不是骑在我脖子上对我颐指气使的？”杨鸣揪着张珂妍的耳朵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不知道的以为这个队你当家做主了？”“别别别，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张珂妍见好就收，给杨鸣揉肩膀，“您是冠军教头，别和我这个小丫头片子较劲……”
“他们都爱第一名。”
“从前拿不到，那我希望他们都可以拿到。”
张珂妍看着杨鸣在训练馆里指着朝气蓬勃的小将，知道他会想起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