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

程末张开眼睛看这个世界。
他还搞不清楚他在哪里，混混沌沌的，是在梦里？还是在楚门的世界？还是他本身的世界，他伸手一摸屁股腚下的大闹钟，眯着冒着毒蛇的精光的眼睛一看，脑子像被撞击过的大摆锤一样，倏地一下从下铺劣质的咯咯作响的板床上弹射张驰起来，不小心磕到右手边劣迹斑斑的墙壁，嘴角又呲啦倒吸了凉水般吃痛了起来，缘由也只不过是电子表闹钟上10点那个让他像面对惊惶的现实一样惊惶的冰冷无情规则般的数字。
10点10分上的是高数基础的课。
程末摇醒了与他一同沉睡不知归路的猪头张。便自顾自地穿衣整书穿鞋了。
该死。
程末心头暗骂，这种局面倒不至于让他骂娘，只不过昨日连绵的秋夜小雨，让他放在阳台上的运动鞋袜都湿透了个底朝天，完全是秦国一统天下的气派，顺便横扫六国般把他仅有的剩余步鞋一并焚书坑儒般赶尽杀绝似的处理地干净利落。
他望了一眼阳台外扑街颜色秋天照常阴翳少妇般脸色的气象，心里也只剩下了长长的该死和遍地学校里高大桦树掉落的桦树叶一样密集的呜呼哀哉。
程末哒啦哒啦穿着拖鞋飞驰在去教室的柏油沥青的小道上，往日给他多打点饭菜的食堂阿姨还从他对面骑着小电驴从他面前打个照面后飞驰向她的上班的一号食堂进发，程末头也没回，他也回不了头，他的心里焦急似火，焦急到他惶惶张张地像被某种信仰的力量控制着干他不愿做的又分外说服自己情愿的事，那个声音在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