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6)

“你醒了。”
一句废话，至少在苏二看来是这样的。既然自己都已经出现在这里，那答案不就显而易见了吗？难不成是个套路？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直接告诉老人自己整夜无眠，而是选择用一个谎言来搪塞过去这句废话。
“我醒了。”
苏仁盯住阴影中的老人，虽然看不清面孔，但无所谓。在昨天他就已经记下了老人的脸，现在也不过是从记忆里拿出来放在眼前。
简短又不知所谓的对话在此间发生，很古怪。苏二在心里闪过这份印象，一时间他已经忘记了饥饿，专注于应对眼前这种情形。
老人毫不在意苏二已经紧张起来的情绪，发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以后，缓步从阴影中走出，松弛的皮肤包裹着萎缩的肌肉展露在空气之中。看着苏二有些震惊的神情，老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以为你会留在那个屋子里一直等着，毕竟害怕到一夜没睡，不是吗？”
谎言被轻易的戳破，苏二感觉有些不妙，难道老人昨晚想办法监视自己了吗？这个猜测让他不寒而栗，连老人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赤裸身躯在此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了。稍稍往后缩了缩身子，苏二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不露出内心的胆怯，反问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昨晚我记得那里只有我一个人。”
“看来我猜的没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老人的话只讲了一半，没有说完，但苏二却从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他没想到刚才那句话是在诈自己承认真相，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怎么会如此的无聊？虽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这足以让苏二感到一种被戏耍以后的羞耻和气愤，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昨晚并没有人监视自己，这倒让苏二稍微松了口气，看向老人的视线里也少了一丝警惕，多了一份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