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12)

名叫武慈的老农大笑了起来，一口浓痰卡在了他的咽喉，胸腔中发出了风箱一般的声音，呼呼作响，最后一团浑浊的液体带着几丝血液被老头黑红色的舌头呈现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扑鼻的恶臭。老头有些不舍，露着狰狞的表情又将其咽了回去。瞧着卫青露出了恶心的面容，武慈沙哑的说道：“我怎么会死呢？我可是等着你来亲自把我送到那堆尸骨里去呢！”
“别放屁了！武慈，我早就不是上村的人了！十年前，早在十年前我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只有你个可怜鬼还守在这里，你早该死了武慈。”
卫青出言嘲讽着地上名叫武慈的老农，灰白色的马鞭在地上随意抽打，零星几下落在武慈的腿上，却怪异的没有引起老农一丝反应。

卫青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咬牙切齿的死死瞪住武慈的单眼，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上村的一员，他是百夫长，是守城的官爷，那些虚无缥缈的束缚，对他来说屁都不是。
腐烂的气息发散到周围，卫青不愿意再在这里多呆，拍了拍马臀，一行人向村内疾驰而去。
“你逃不了的！逃不了的！这都是命，卫青！这就是我们的命！”武慈看着卫青的背影，不断的嘶吼道。
一阵狂风吹过，武慈的双腿上的麻布被风掀起，露出了下面的一抹惨白，他那恶心的嘶叫随风所至，透过满是缝隙的泥墙木板，进到每一个上村居民的家中，回荡在卫青的耳边，直至那呼啸在北漠上空的狂风停歇，才终将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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