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5)

整夜无眠，一间狭小的房屋或许可以带来些许的安全，可依旧不足以让苏二安睡，那块长满毛刺的木板也带不来一个足够令人沉醉的美梦，黑夜之中尽是未知的恐惧。
从角落中爬起，苏二舒展着自己僵持了一夜的四肢。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虽然并不温和，但仍旧可以安抚被惊扰的灵魂。可惜的是，绝大多数人在阳光到来之前就已经被饥饿叫醒，躺在各种材质不同的床铺上尽情想象一块带血肥肉的美味。
苏二也不例外，身体的需求催促着他尽快去寻找一些食物。如果有肉，就再好不过了。
第一步是打开房门，这并不困难。四方庭院内，枯树、矮墙、带有钩角的屋檐、屋檐下的摇椅、摇椅旁的四方木桌，苏二一个一个瞧去，都记在心里。院内又有一个大些的木门，正紧紧闭着，苏二看了一眼便打消去那边的念头。

没有理会些许的流言蜚语，苏二踏上五级台阶，跨过低矮的有些过分的木桌。迎面的是一幅掉去颜色的壁画，一轮斑驳的红日沉浮在灰色的水波之中，早已不复往日的庄严与恢宏；剥去红漆的庭柱错落两旁，虽有些腐朽，但依旧坚挺；巨大的八仙木桌突兀的摆在房屋中央，上面一块漆黑一块暗红的色迹无不说明它被人频繁使用的事实。
划过木桌，偌大的屋子便没有值得称道的东西了。苏二仔细搜寻着四周，妄图找到一个存放残羹的橱柜，但除了角落中落满沙尘的空挡木架外，别无他物。反倒是在壁画一侧，一个披挂着布衫的老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庭柱细长的阴影掩盖了他佝偻的身型，老人看起来已经等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