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期而至（十四）(4)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遇你难做智者，甘愿沦为愚者。”这是王耶啵的困境，是结也是劫。什么时候解开了结，什么时候便了结了劫。无论是结缘还是历劫，王耶啵似乎都愿意赴汤蹈火，甘之如饴。
经过了大约16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肖赞终于于北京时间23：18分左右到达重庆江北机场。爸爸接到肖赞后，争分夺秒地赶往医院。
外公带着呼吸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心脏监测仪滴、滴、滴地响着，搅动人心，一条线时高时低地跳跃着，仿佛是奋力拉扯着不让消失的生命线。肖赞和家人打过招呼，穿过人群，走到外公的病床前，握着外公干枯的手，摩挲着。
“外公，孙儿回来看你呢，你说过要好好等我长大，等我干出一番事业，然后好好孝顺你的嘛！”肖赞说着说着，又是眼眶一红，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肖妈妈扶着他的肩膀，心疼得抚摸着儿子的后背，眼泪滴滴答答也留个不停。
“赞赞，你外公晓得你娃儿一直很孝顺他老人家。他好好的时候，一直都挂念你，说我们的赞赞给他长了脸，说我们都赞赞很有出息。”
夜很深了，肖赞让所有人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他们已经劳累了好几天，自己则留下来守候在外公的病床前。

深夜来临，强烈的时差感，于美国当地时间来说，大概正午左右。他毫无睡意，握着外公的手，外公还是那么毫无知觉地沉睡着，肖赞给王耶啵发了条微信。
“耶啵，我到了。”
“好！你好好照顾你外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任何的语言在此时都是多余的，王耶啵删删减减，最终什么话也打不出来。
他一直忐忑不安地守着手机，听到肖赞到达的消息，仿佛石头落了地。他不敢多问，目前没有消息大概是最好的消息，他也只能焦灼地等待着。他平生第一次那么虔诚地乞求天上各路神仙，保佑肖赞的外公能平安无事。他不知道乞求有没有用，但他总觉得要做点儿什么，才能平复内心不安的情绪。他想帮肖赞分担一点儿，倘若这个世界运气也能分点儿给别人的话，他甚至想把运气通通分给肖赞，分给肖赞的外公，让老人家能平安度过，让肖赞能有机会好好地陪伴他外公余下的时光。
肖赞的摩挲和一直絮絮叨叨的回忆似乎冥冥之中为老人家注入了某种能量，牵扯着他从鬼门关回到了这里，老人家的手微微动了动。
“外公？”外公的手指又动了动，碰到了肖赞的掌心。
“外公，你醒了？”手指又动了动，比刚才更用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