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esar和Loki的野爹］和教书先生相遇后的日子（HE，年代文）(11)

傍晚，洛琪回家，凯撒往老榆树旁的院子走——现在他晚上在教书的院子睡觉。
到家时，听人说洛母摔了腿，是被架着回来的。洛琪急忙回屋去看。
刚刚拉板凳坐下，就见洛母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有病。”
见他不说话，洛母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有那个被烧断腿才能好的病。”
终于还是来了。
洛琪心里长久以来的一根弦松弛下来，从肩膀到脊背都塌下去，后颈抵着木椅粗糙的木檫，椅子“吱呀”一声轻响。
“娘，”洛琪疲惫又麻木：“我给你养老送终。”
洛母活像是一把被人掐住了嗓子。
她粗喘几声，大叫：“你这是要我死啊！你个混帐种的！威胁我！全村人戳你脊梁骨！死有病的，你个死有病的！我要烧死你！烧死你！”
她脸上一道一道流着泪，像是干旱开裂的地皮上流着水。抄起床头辟邪的木枝条，唰一声打在洛琪肩呷骨，又抄起，打在洛琪脖子上，再高高举起，打在洛琪头上。洛琪一动不动。

但她忘了自己腿不好了，又费心想侧着身子接着抽人。“哐当”一声，整个人从床边掉下去。
小腿骨一阵剧痛。
来不及看腿，因为洛妞儿要生了。
洛母拿棍子支起来身体，叫着自己会接生。把洛琪赶出门去，自己到了牌位前，丢了木棍重重跪下。
洛母心太慌了。她不想让洛妞儿死，可更不想让她活。
她在牌位前磕头，嘴里念着保佑。
保佑什么，她也不知道。
后半夜，住在厨屋的洛妞儿声音越来越小。
洛母一晚没睡，第二天拿了个破麻袋，拄着木棍，把人拖出去卖了。人贩子不但给了钱，还给了一小袋肉。
洛琪晚上没能进家里睡，在路边躺了一夜，天蒙蒙亮就直接下地了。下午轮到他家磨面，中午回了家歇息。
收成不好，现下一顿饭只有半个馍馍，但今天中午碗里竟然有肉。
洛琪惊讶地问：“这肉哪儿来的？”
洛母躲躲闪闪地，径直进了屋：“把小孩儿买了换的钱，就买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