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2)

“什么人？”
老兵没有作答不知道三字，只是沉默着，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待那人走近了，大家才看清，此人不着官制服装，却骑着带有急递签的驿马。
那人骑马如疾风，人至城楼前都不见有勒马的迹象，马蹄几乎从守城兵的鼻尖落下。
“什么人？唐律，私自…”
“岭南道急报，快开城门。”
“时辰没到，等着！公验看一下。”守城兵瞧他走官道，却穿一身百姓衣服，遂起了疑心，加之在无要事的情况下，提早开启城门也不合规矩。
那人身体微微前倾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拦我的后果？”
话音才落，那守城兵竟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一丝莫名的恐惧划过脸颊，他居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略鼓起勇气，又上前了一步，再三打量。
眼前这人长时间骑马，脸上却无倦色，一双眼睛看不透其人，心中不免诧异，自己守这南城门数年，来来往往，各色人等也见了不少，这小小一个差役？
“你的命，值多少？”
一句话断成了两句，因为雪后静谧，几人都听的清楚。除了盘问的那兵有些发愣，其他几人的手均摸向了刀柄。
一片雪花恰飘进守城兵的眼睛，就在他眨眼之际，只听得砂石磨刀‘呲’的一声，另几个士兵看向了领班的上方，眼前的景象吓煞众人。

守城兵先是眼见了几位同僚脸上的表情，而后才顿感脖颈处的一股寒意，他知道那是一把刀，刀刃挨着自己的脖子，他想要向上看，他没有向上看。
除了这人的身法，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此刻自己的双肩上站着一个人，可却没有感受到一个成年男人应有的重量，或者说，他不觉得重。
“开，开门。”守城兵无暇他想。
未等城门洞开，这人就驰马过隙而去，很快消失在了朱雀大街的尽头。
“还关什么？开着吧。”领班一边责备其他几人，手不自觉的摸向脖子，刚才架刀的地方还有点冷。
“到底什么人？一个差役，有这等身手？”年纪略小的守城兵才问。
“这人不简单呐。”老兵似答非答，在他的记忆里，只对那把刀有些许印象。
心有余悸的领班想到了一点，那人借力跳回马上之时，自己的肩膀也只是略感一沉，仅凭这一点就可断定，此人轻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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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寝宫外，先是传来匆匆步履声，之后是高力士禀退才要进去服侍的几位宫女的说话声 。
“是高力士么？”
“是，是，是我，秦路从岭南道回来了，说有要事。” 高力士手中捧着洗漱用的水盆棉布，走进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