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只傀丨许墨(15)

她愣了愣，扭捏了一会儿，才含糊地问，“我就是想问一句……普天之下仙娥不计其数，只是……为何是我……”
许墨却摇摇头，唇畔含笑，“傻姑娘，是因果错了。并非为何是你，而是因你才生那些旁的。”他顿了顿，又问，“你可知你真身为何？”
她毫不犹豫，“天地间的第一只傀。”
“那么，是谁做了这第一只傀呢？”
“听闻，是上古神明为褒扬前世我舍身为天地，所以才借木傀让我魂魄得附……莫非，”她眼神清亮，盛满难以置信，“是你……”
许墨轻声答，“是。”
她站在原地，似是想了许久，才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原是你……”然后她又问，“那你……真如传闻所说，只是因前世我祭身天地，才做木傀的么……？”
许墨点头，“是。”
“那，那日红绸之上，你写了谁的名字……？”
他笑了，觉得她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你莫笑……我认真的……”她支支吾吾，“若是你早已有心上人，想与她结缘，那你我之间便该只有你对我的再生之恩……我不该和你纠缠的。”她深吸了口气，“所以，敢问殿下，您可有心上人？”

许墨眨眨眼，“有。”
她愣了愣，面上一僵，便要行礼退去，却被他拉住手腕，“那你不问问，我的心上人是谁？”
“……那你心上人，是谁？”
他眸光宛如一湖春水，与姻缘树上绒粉团团相映成一片潋滟之色。她的手被他纳于掌心，宽大衣袖之下，有隐隐红线缠绕指上。
“是你。”
不远处，柴道煌欣慰一笑，收了术法，摇着纸扇悠悠而去。
那之后过了些日子，她便搬到了云殿之中，美其名曰是为报答千万年前许墨予她的真身再造之恩，实则一是确想与他一同，二是许墨常去她府上看她，她所居之处仙娥众多，已有人来问她那是何人。想来着实不便，倒是同意了去云殿之事。
许墨常年隐居，便是有人入住云殿，也无旁人来寻。她不喜热闹，于云殿日日与许墨品茶下棋，偶尔一同玩乐赏景，更是乐得自在。
偶尔，柴道煌会上云殿来，与许墨下期论道。她时常在一旁瞧着，偷偷怂恿气盛的柴道煌与许墨比试。柴道煌比不上，于是一来二去，她倒得了许多彩头。
“殿下好眼光，娶了如此会算计补贴家用的夫人……”一日，柴道煌又输了个底儿掉，满脸幽怨，“真是不知道，你夫妻二人当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