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只傀丨许墨(13)

所以他等了这许久。
果然，她不记得他，甚至想了许久才记起他名讳之前的身份。他倒不觉得可惜，当年看她下界那几年，也不过弹指一瞬里的灿烂，他们皆有漫长岁月可以消遣，自然也有时间慢慢去爱。
第一面无需过长，许墨也怕呆久了她会不自在，于是驾云而去。彩云之上，他能看清她反应过来后，想寻他却只见彩云的遗憾，也能听清她的一声叹息。
许墨笑笑，回了云殿。
他还不急，来日方长。
第二面是于这地府之中，阎王与阿孟大婚，送了喜帖给他。本来他不想凑这个热闹，却听柴道煌自言自语地说她也要去。平日里她深居简出，明明一个小仙却比隐居的他还不愿走动，他总不好常从云殿出来往她那里去，自然抓住这样能见面的机会不放。
可谁知她忘性大，不记得他的名字，于是他无奈地重复一遍，还在她掌心里写了个“墨”。后来几百年过去，一次醉酒，她才像讲秘密一样告诉他，其实当时她记得，只是觉得好玩，故意为之的，可也没想到他竟伸手在她掌心写字。她凑过来，略带酒香的气息从他耳边扑过来，声音小小，像猫挠心，“战神殿下那一字……写得妙哇……写得让人……让人心动……”

她醉了，他接住她摇晃的身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耳边说，“我也是想写到你心里的。”
阎罗殿婚宴后，一日，柴道煌登云殿来寻他，挤眉弄眼地告诉他最近有位女仙常缠着他要他讲故事。许墨以为又是柴道煌的烂桃花，本欲敷衍了事，结果却听柴道煌说，那女仙自阎罗殿婚宴之后便总想听一些战神旧事，比如与魔界打了几场，比如战神和天尊哪个更厉害，又比如，战神可曾有过心仪之人？
许墨这才从书中抬眼，瞥了他一眼，问，“你如何答？”
柴道煌笑笑，“自然是实话实说……说战神虽非凡人食烟火尝五谷，但亦有七情六欲加身。”
许墨不动声色，“然后？”
柴道煌却突然卖起关子来，“殿下自己猜猜？”
许墨没理他，继续低头读书。
半晌，柴道煌自己憋不住了，先破了功，“……殿下怎么都不好奇的……算了，那女上仙说既然战神殿下有心上人了，那她就不问了，就又回去了。”柴道煌伸出三根手指来，“三天了，她都没再来过。”
许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知道了。”
柴道煌挑眉，“殿下，可抓紧，缘分稍纵即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