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故事集——我们学会构建未来（中）(4)

“好吧，很明显，你怀疑错了对象，你很有可能就在刚才把我当作机器人杀掉。”
韦克菲尔德督察默默收起自己的手提箱，一言不发。
“那你现在打算找谁，人类还是机器人，督察？”
“骗我的那个，他现在肯定和他的同伴汇合了，如果他们不在那，我可能需要回警局一趟。”
“祝你好运。当然，要杀掉一个机器人需要的不止好运。”
“是这样。”韦克菲尔德督察的手原本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她一边应答着一边重新坐回沙发。
余光瞥见典狱长奇怪地盯着自己，她不慌不忙在纸面记录什么。几分钟后，督察冲着前者微笑，“据你所知，人和机器人都有什么不同呢。”
“在这点，你已经做过阐述了，情感。”
“嗯，嗯，那换作你，你打算怎样利用这一点？”韦克菲尔德督察重新将做锡拉测试必要的设备连接到典狱长身上。
“这是你们赏金猎人份内的事情。”
注意到典狱长的语气没那么热切，督察假装没有发觉，“我们再做一个测试。我看到你桌面的照片，米切尔，你憎恨她吗？”

仪器没有反应，指针稳稳停在“零”刻度。
“结束了。”
“所以呢，这是什么测试？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在刚才，就在和你闲谈的时候我调取了你的资料。肯特·蒂佳，你和你的妻子米切尔·蒂佳结婚六年，有两个孩子。但你们的婚后关系不算幸福，她不满意你常年呆在监狱不回家。”
督察紧盯着典狱长的两只手，随时准备拔枪。她自己的枪套已经明目张胆地拨开，只要他动，有一丝反抗的念头她就用脉冲手枪打爆对方的头。很明显，典狱长看得见明晃晃的敌意，他的机械躯体奇怪地耸立起又放松，最后软软地摊在椅子上。
“没错，你猜对了，现在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就地打死，还是带回去，无论如何你都能走出监狱。”
这就是典型的机器人反应，对死亡没有概念，他们只会发现自己大限将至，然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督察将枪套重新扣上。
“什么意思？”
“你不是我的目标。”督察摊手，“你自己说的，干这活是极乐城自己的事情。”
督察看着典狱长——机器人的神情复杂。她突然很好奇，这种奇特的现象竟真能为预设好的编程表达出来。仍相信机器人在自我意识方面匮乏的督察不妨碍她同时受到它吸引。还好，锡拉测试有百分百的精确率能辨别出这些东西和人类的区别，哪怕最先进的机器人和情感系统最淡漠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