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最后的再会(2)

他站立着，头顶之上不远的天空中布满了漫天的战斗机，四周由于火药之类的热兵器带起的硝烟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像是准备说些什么似的，但是我没能听到，因为从我们头顶掠过的轰炸机带着炸药与轰鸣一起，将周遭一切的声音都狠狠地吞噬。
热量与冲击将我们掩埋——而我的意识，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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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只有19岁，目的是学习。这个国家有着非常有特点的古老医学知识，立志于成为医生的我，在学习了当地语言后，便远渡重洋来到这里。
由于家庭没有办法给我任何的资助，所以我必须在这个国家获取收入才能继续自己的学业——而我选择的副业是家教。授课的内容是外语——也就是我自己国家的语言——以及数学。
由于我的母国在当时的世界上处于先进地位，因此来自其的东西都格外受欢迎——不管是语言也好还是知识也好。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被一名中年男子聘请去给他的儿子当家教——提供吃住——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难以拒绝的。
而这也是我唯一一份工作——我在他家当老师，一当就是10年。
于是我便在这个男人家住着，白天到城里的医师那去学习药剂与医术，晚上便教男人的小孩外语和数学。

男人算是一个商人，在城镇里做一些小生意，但是同时也务农，自家背后有着几亩田，种着些许果蔬，收成的时候会留一些在家，拿一些赠与我，剩下的便带去城镇上卖掉。
男人很勤劳，也很聪明，所以应该有着不少的积蓄。但是却很节俭，外出的时候，穿一件粗布白汗衫和一条同样质地的宽松长裤，从我来一直穿到我走，一次没见他为自己购置过什么。
而与此相对，他为我提供的工资却甚是丰厚，即便是已经囊括了我的食宿，我能拿到手的薪酬依旧不少。因此我在授课时一点不敢怠慢，生怕有一丝对不起这到手的钱。
“你可要好好教我那个笨儿子！”
男人经常这么说。
“我这一辈子大字不识几个，拼搏半辈子好歹也赚了些钱。可不能让我儿子也跟我一样。他要好好读书，当个医生，治病救人！要不然就当科学家，以后去造飞机，造坦克！”
即使他不说，我也能看出来他对儿子的教育有多重视——不单单是从给我这个家教这么高的工资。
那是他儿子大约12岁时候的事——那天，他儿子回家稍微晚了一点。
可能是与朋友在外面嬉闹，忘记了时间——总之太阳接近落山，其仍未归来。
而男人则手持竹条，在家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