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影(3)

营里面的人不断减少，到后来只剩下八个人的时候，大人们便宣布我们几个及格。迷迷糊糊地，我们又被送到了忍者的寨中。大人命令我们跟着忍者学习技术，关于刺探敌情，潜伏，以及杀人的技巧。
分配给我的是一位老忍者，还记得他第一面见到我，一道精光扫过我全身，就像是被尖刺一阵阵刺过肌肤的感觉，酥酥麻麻地。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忍者想了想，或许觉得不妥，改了口：“算了，你也不必告诉我。”
当时的我，不清楚老忍者话里的意思，他见我迷糊，又说了句：“记住，以后想要活命，就千万不要把名字说出来。”
从此我就再没有说过我的名字。
在这之后，我便跟着这位老忍者学习。他的手段狠辣，即使是面对受训的自己人也是如此，但一步步走过来，我都熬过了。跟我同样被送过来的那几个人，渐渐地也再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这些年面对这冰冷的现实世界，使我清醒不少，我有预感，他们大概是已经不在人世。
大概是学到某个时段，上面来人看过，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老忍者也点过头，这就意味着学习已经结束。他们大概又像是几年前一样，想把我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但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让我干什么，于是我在临别前的夜里，拜访了我的师傅。

师傅，也就是老忍者。他听闻我的来意，不禁笑了笑。
“你这小子，过了那么久，你还是不懂吗？”
我摇了摇头。
“具体的我也能猜出一些，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不过离你获知真相，应该也快了。”他摸了一下我的头：“一晃几年，你也长得如此大了，真是不容易！该教的我也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以后便靠你自己了。”
他原本歇了口，但话音刚落，接着又不放心地问：“你还记得我跟你上的第一堂课，讲的是什么吗？”
“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透露自己名字？”
“是。”老忍者欣慰地点了点头：“做我们这一行，务必要把自己的名字隐藏，甚至舍弃，这个过程是一辈子的。我们只是主君的工具，我们只忠诚于主君，只遵循主君的命令行事。万万不可违背主君的意志，更不能生出自己的本心。”
“那倘若不小心生出了呢？”
老忍者别了我一眼。
“到那时，你便……”
师傅剩下的话，全数隐藏在黑夜之中。
（三）
把我送出忍者寨子后，我又来到了寺庙，跟随和尚们学习文字，汉学，礼法，兵书，又过了几年，他们或许觉得我足够了，便将我秘密送入最后一站——天守阁内。